萱宛怡父親是萱家長子,常年在外做生意,萱宛怡半歲時,父親在東北娶了漂亮潑辣的柳姨娘,從此後,她們母女兩的噩夢便開始。
如今已經連續三個月沒有收到生活費了,萱府沒有人待見她們。
張素雲又性情溫婉不想惹事,一味忍讓,老太爺不管事,有些見風使舵的下人便不待見,到最後,嫡長媳長女竟然過得不如萱家一個丫頭,常吃著剩飯餿飯。
萱宛怡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在萱家站穩腳跟!
萱家祖屋是一座院中有院的四進大院,大小房間共計100多間,左右分為四個獨立院落,本是各房一院,偏偏二房說他們人多,霸占了大房院子,她們母女擠在三間小偏房裏。
第二天一大早,晨霧剛起,雞鳴鳥啼。
萱宛怡穿著一身粗布的衣褲,跨進老太爺的院子裏獨立小廚房,見廚娘吳媽正在忙著,甜甜笑著喚道,“吳媽,老太爺今早吃什麼?”
吳媽笑了笑,“用魚膠魚骨熬的白粥、還有一些小菜,老太爺說這些天身子不爽快,要清淡點呢。”
“那正好。”她從身後拿出一個小藤筐,裏麵是洗幹淨的楊梅,還有一小罐張素雲做的甜酒釀,彎起衣袖,熟練地在小灶台上架上小鍋
不一會兒,做了一大碗泛著清甜的楊梅甜羹。
萱宛怡笑道,“老太爺的早飯我送去就好。”說著,熟練的將吳媽準備好的粥、小菜都放在托盤裏,“我在你房間裏放了一小筐新鮮楊梅,吳媽記得吃啊。”
吳媽心裏一暖,看著瘦小的人兒費力地端著托盤,不由輕輕歎息一聲。
萱宛怡端著托盤繞過後院,穿過花廊,往老太爺的正屋走去。
剛踏進房間,大丫頭煙翠便看見了,忙接了過來,“怎麼是大小姐送來啊,吳媽呢?偷懶了啊?”
“是我要來的。”萱宛怡笑了笑,壓低聲音問:“爺爺沒起床?”
煙翠聞聲,往裏怒了努嘴,笑笑,“起了,正洗漱呢。”她奇怪地打量著萱宛怡,往日裏不愛說話不愛笑的大小姐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萱宛怡從腰上取了兩個小而精致的手編草兜,一個遞給翠煙,“給爺爺屋裏的兩個姐姐們吃,這是我親自摘的新鮮楊梅,很甜的。”
煙翠接過,差異的問,“聽說大小姐上山果園三天三夜淋雨了?看你小臉通紅,莫不是發燒了吧?”
“沒事,我壯著呢。”她咧嘴一笑,眼圈卻紅了。
煙翠目光落在她單薄得一刮風就要吹跑得小身子上,不動聲色地笑笑,怕是委屈得欲哭無淚吧?不由歎了口氣。
萱宛怡沒等煙翠動手,自己很懂事的將早飯擺好,煙翠瞧著,便回內屋將老太爺扶著走了出來。
萱宛怡乖巧地甜甜喚道,“爺爺早上好。”
老太爺麵無表情帝點了點頭,鼻子嗅了嗅,“怎麼聞到一股楊梅味?”
萱宛怡將一碗梅酒釀甜羹放在老太爺麵前,笑著說,“爺爺,楊梅昨天才下的,很新鮮呢,裏麵放了些薑末,不會太甜膩,會提胃口。”
萱宛怡自小就自己做飯,手藝一向不錯,前世,她有時候也會做些小點心什麼的孝敬老太爺,隻可惜沒錢,沒食材,想討歡心也沒有本錢。
老太爺喝了一口,果然又開胃又不是太甜膩,難得露出一點笑容,不再言語繼續吃飯。
萱府四代同堂,府中人口眾多,老太爺向來中立,隻要不傷及萱家體統的事情,女人間的鬥爭老太爺從不太過問。
因而,老太爺對萱宛怡母女兩不算好,總是淡淡的,以致娘兒倆的生活清苦,無人照拂。
萱宛怡心裏拎得清,雖然表麵如此,實際上老太爺是萱家的掌舵人,說一不二,得到老太爺的喜歡,自然就在萱家站穩了腳跟。
萱宛怡乖巧地福了福,悄然轉身走了。
路過窗口,聽見裏麵傳來老太爺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剛才你說大小姐說去果園摘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