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龍桀眼睛一點都看不見,雙手摸索著,碰到龍星的手便緊緊的握住,“上海在打仗啊,她怎麼去?她一個女人怎麼去?不行,我得去找她,必須去找她……”說著高大的身子一晃,整個人一軟倒在龍星的身上。全屋子的人大驚失色,醫生忙叫著,搶救。
龍星焦躁起來,看著步龍桀被推進手術室,緊握拳頭,對大圓說,“你給我看好我哥哥,我趕回去找萱宛怡。”
萱宛怡穿著一套男人的衣服,用毛巾將長發裹起,臉上抹了灰將自己真麵目蓋住。她不想李大龍他們發現自己,沒有走大道,沿途走得小道。
越靠近上海越是混亂,大小道上全是逃難的人,從前線上下來的傷病一茬接一茬,看得觸目驚心。
一直走了整整三天,萱宛怡終於靠近了上海,可滿眼望去戰火紛飛,根本沒有地方可讓她再前進,也沒有一輛車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村落,四周看去空無一人,她推開農家的門,找到些吃的,疲憊不堪地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外麵,現在該怎麼辦?天色已晚,前方情況未名,又擔心步龍桀,不知不覺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忽然被一陣槍炮聲驚醒,耳邊聽見嘰裏呱啦的日文,猛然掙開眼,驚愕地發現外麵全都是日本兵,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搜索的腳步聲漸進,萱宛怡慌忙尋找可躲起來的地方,可四周都是空空牆壁,無處可逃。
“啊……”一聲女子的慘叫和淒厲的哭聲在外麵響起,便有好幾個男人猥瑣的笑聲。
“媽媽,救我……”另一個女子哭叫聲再響起,緊接著槍響,慘叫,混成一片。
萱宛怡心中一寒,拔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悄然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情況。
上百個日本兵正在搜村,有藏起來的人全都被找了出來,看來他們是不會放過每間屋子的。忽然,門口響起腳步聲,她迅速隱身在門後,見到一隻穿著長筒靴的腳塌了進來,那人在屋裏掃了一眼沒有進來,便走出去了。
萱宛怡頓時鬆了口氣。再看外麵,幾個女孩子被拖走,剩下的人都被殺了,鮮血流了一地。看著心痛憤怒,可她一人的力量有限,出去也是送死。她不能死,必須要活下去,要見到步龍桀,要告訴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自己都會守護在他身邊,她為了兩個孩子也不能死。
好在搜索的人漸漸的往前去了,村子又變得死靜。
萱宛怡悄然推門出去,確認無人方走出來,拔腿就往往村外跑。
跑了幾步,身後聽到幾聲嘰裏呱啦的怪叫聲,便有人追了上來,萱宛怡咬牙,揚手飛過去,銀色飛鏢正中幾個人,剩下的日本兵大駭,站住腳不敢追,生怕遇到什麼神人。一個軍官摸樣的人巴嘎罵了一句,日本兵又繼續追了上來。
萱宛怡哪裏跑得過幾個男人,不到一會兒便被團團圍住,為首的軍官揮舞軍刀就朝她砍來,萱宛怡靈敏一避,刀插著她頭上的頭巾飛速而過,正好將頭巾帶掉,一頭烏發如瀑滑落,日本兵頓時興奮了,掛拉呱啦的亂叫。
軍官勾唇色迷迷的笑著,其他人猥瑣的盯著她。
萱宛怡心底一寒,手裏緊緊握著匕首,心知自己是無法敵過他們的。索性將手裏的匕首丟在地上,冷冽地看著他們。
她鎮定的樣子引起這群人的興趣,為首的軍官嬉笑著走上來,伸手就要勾萱宛怡的下巴,而萱宛怡一動不動任由其伸手,就在手指剛要觸碰到下巴的時候,萱宛怡身子猛然一矮,伸手一撈,手中多了把手槍,神速指著軍官的腦袋,冷喝道,“滾,要不我打死他!”
軍官一愣,接著嬉笑著,用蹩腳的中文說,“你會開槍?喲西喲西。”
萱宛怡手腕一抖,呯的一聲槍響,正中剛才欺淩一女子的日本兵腦袋上,“不信,就試試!”
軍官渾身一抖,瞪著萱宛怡,“你一個女人鬥不過我們大軍。”
“殺一個陪葬,殺兩個夠本,殺三個我賺了!你想陪著死嗎?”萱宛怡冷喝。
不遠處,一隊如狼一般悄然飛撲過來的人迅速鑽進村莊。
為首的人黑布蒙麵,聽到槍響,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一閃,大臂一指,“那邊!”
十幾個人迅猛如豹朝著槍響的地方飛了出去。
萱宛怡抓著軍官往後退,死死盯著麵前幾個全副武裝餓狼一般的日本兵,忽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冷風呼嘯而過,來不及回頭,身邊的軍官已經軟軟的倒下,於此同時一隻有力的臂膀將她腰肢一撈,人已經飛躍上半空,等她反應過來,低頭一看,十幾個人如鬼影一般不消一分鍾已經將十幾個日本兵全部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