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生一事激起波瀾,在學校裏更多人議論起三人的事,青春年華最是臆想,學校雖然處置了王麗娜和李傑,可還是有聲音在談論顧曉生,流言蜚語傷人攻心,最是難解。
蘇芮遇上過幾次,當麵斥責過不少人。不過顧曉生渾然不在意,她清楚隻要李傑和王麗娜從校園中消失,再過些時日此事便會淡去,遭人遺忘,現在倒是有難題擺在她麵前。
顧曉義聽從她的話,去村委落實土地,可人還沒到就讓孫豔玲攔下,一連幾日都糾纏住顧曉義,讓他分身乏術。
周六下午回到家,進門顧曉生便見孫豔玲坐在院中,蒼白鬢角有淩亂發絲在飄晃,她背靠石牆沐浴在落日餘暉中,那等場景,倒是讓顧曉生感覺到孫豔玲的幾分落寞,想來爭那土地也不過是為顧正罷了。
孫豔玲見顧曉生回來,神情一恍,笑容可掬,像是全然忘記顧正婚禮那晚的鬧劇,她起身走向顧曉生,語氣指責:“曉生回來啦,你嫂子也是,躲屋裏門也不開,走叫你嫂子開門,大伯母都待一天口幹舌燥得不行”。
顧曉生明亮黑眸在她麵上一蕩,自顧躲開她伸來的手,語氣平淡無奇:“大伯母,人貴在自知,你不去地裏幫忙幹活堵我家門口幹嘛,是我大哥欠你錢還是我兄妹欠你人情,我要是沒記錯,我從小到大也沒吃過大伯家一頓晚飯,在大伯母家睡過一天覺,人要臉樹要皮,你天天來我家,就不知道我們多討厭你嗎?我勸你有這個精神不如趕緊去地裏忙活,不要總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孫豔玲手僵硬在半空,臉上神情難堪,有青白之色,徒然聽小輩數落,她掛不住臉麵,手指一哆嗦,嗬斥道:“你怎麼跟我說話的,讀那麼多書都讀哪裏去了,我是你大伯母!”
顧曉生冷笑一聲:“就因為我叫你一聲大伯母才好言好語,換做別人我早就動掃帚了”,孫豔玲氣淤於胸,掃帚打鬼,她神情一怒,抬手就要推搡顧曉生。趙月如躲屋內偷看著,見狀立馬開門大喝:“孫豔玲你敢,你動曉生一下試試,你看曉義回來會不會去扒了顧正的皮”。
孫豔玲心眼一緊,轉身瞪向趙月如,暗自怒罵喪門星,她目光流轉姑嫂二人,恨恨粗氣:“好,好。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從小帶大的娃現在不認我了”。
顧曉生嗤笑不已,瞳孔冰冷:“大伯母胡謅的本事越發嚴重,鄰裏八方誰不知道你沒皮沒臉賴我們家,你心裏打什麼注意大家心裏門清”,她抬手一指門口,冷漠道:“我家地少,收成不多,就不留大伯母吃飯了,你趁天沒黑趕緊回家吧,免得夜路走多了難免見到些不該見的東西”。
孫豔玲幾欲吐血,再厚的臉皮讓個小輩數次奚落也承受不住,她指尖指點顧曉生和趙月如,神情悲憤轉身出門。
趙月如走到顧曉生身旁,臉上浮現淡淡憂心:“曉生,就這麼明趕她走會不會不太好,再怎麼說她也是長輩,別人看見還不知道嚼出什麼舌根”,顧曉生黑眸落到趙月如麵上,意有所指淡淡道:“怕什麼,該怕的是那些背地裏盯著我們家的”。
趙月如微不可查一抖,不敢去對她的眼睛話語,轉身道:“我去做飯,你回屋收洗吧”。
顧曉生眼眸深邃凝望她快步的背影,邁步回房,檢查一翻後再次從發間扯下黑發夾到鐵盒閉口處。
顧曉義回來時聽趙月如敘述一翻孫豔玲敗走之事,她漫不經心道:“我覺著曉生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雖然有些脾氣,但處事風格也不像現在,連孫豔玲都在她嘴上討不到好”,趙月如美目飄向顧曉義麵容上,見他反應平淡,語氣毫無波瀾:“她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當嫂子的有空指點指點她,孫豔玲再怎麼說也是個長輩,她也敢直接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