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涼風正拂上黃荔臉頰,寒意令她麵上絨毛一顫,神情莫名有些微妙愣然。她聲音一滯笑容牽強道:“沒買上票隻能坐火車”。
顧曉生似笑非笑望一眼她,淡淡道:“是嗎?”黃荔對上那幽深黑眸,心髒怦怦一凜,她呼吸厚重:“當然,每年開學車票機票都很緊缺”。
顧曉生若有所思咧嘴一笑:“還真是,我們都差點沒買到票”。
黃荔心下泄力,笑一聲:“每年走出南川省的學子都不少”。顧曉生呷口水,垂眸望著杯中氤氳熱氣,聲音也仿佛霧化一般飄忽不定:“對呐,每年都要走出多少學子,能遇上學姐也是緣分”。
黃荔覺得那話語蘊含意味深長,笑笑不接話。正好黃明歸來,額前碎發上墜幾滴水珠,顫顫巍巍懸在發尖。他望一眼顧曉生,微笑打聲招呼。
午後火車臨近南川省邊境,隨著一聲悶雷聲響徹天地,雨水便從天而降,漸漸滂沱,瓢潑。蘇芮興致缺缺依靠在窗邊,懶怠倦乏地望著窗外,水天一線之景,落到眸中隻是暗蒙無光。她看一眼黃荔:“學姐,到京城要多久”。
黃荔:“三天一夜,怎麼,無聊了嗎?”
蘇芮嗯一聲,不好意思道:“以前還覺得坐火車新奇,現在看來挺無聊”。黃荔低笑一聲:“我第一次坐火車也和你一樣充滿好奇,你要無聊不如我們來玩牌吧”。蘇芮好奇望過去:“你有帶?”
黃荔從包裏拿出來紙牌:“路途枯燥,習慣帶一副來打發時間”,她看向顧曉生問:“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玩一圈”。
顧曉生放下書見紙牌嶄新,餘光瞧一眼蘇芮渴望的眼神,無奈失笑:“好吧,不過我不是很熟悉”。黃明已經收好桌子含笑道:“不礙事,消磨時間而已”。
四人之後幾日都玩上幾圈紙牌,時間倒也過得快,彼此間也熟悉不少。
很快終點站抵達,黃明黃荔留過地址,說有事可以找他們,畢竟同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蘇芮和顧曉生道謝一聲,出站後顧曉生尋個理由告別。
京城作為首都,繁華可見一斑,大道平坦車水馬龍,沿途高樓林立,翠樹長青,行人步伐間都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意。蘇芮望著手中紙張,明眸睞幾分疑惑低聲:“曉生,我怎麼覺得這兄妹一路上都落了刻意之嫌”。
顧曉生打量著四周景觀,聞聲含笑望她一眼:“人家存心有什麼奇怪”。從上車那一刻,顧曉生便疑惑,黃明兄妹穿著不俗,再知曉黃明又是前屆狀元時,顧曉生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宋勤回京前和她分析過可能出現地情況,趙月如背後人在發覺斷鐲不在宋勤手中後必定會有所行動。黃明黃荔二人絕對不是偶然遇上,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顧曉生也瞧不出所以然。隻能大概感知到黃明心思縝密,黃荔也不似眼見那般天真無邪。
顧曉生澹澹一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人家左不過沒做對我們不利的事,不用在意”。
蘇芮眼裏思緒一晃而過,收起紙張道:“說的也是”,她四處看去,指條路:“走吧,從這裏走能到學院”。顧曉生眉毛蹙起:“你確定?”蘇芮來前做過不少攻略,方向感又出奇敏銳,可眼前的是巷子!
蘇芮一挽她,自信滿滿:“你要相信我,對路癡來說是死路,對我來說小菜一碟”。顧曉生瞟她一眼,嗬嗬一笑,她確實是十足路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