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茵扶著椅子把手緩緩坐下,笑容苦澀卻欣慰道:“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林曼茵長相端莊優雅,即便是病態也透出從容氣魄,她望向顧曉生和聲問:“還不知道你們名字”。
“顧曉生,這是我學長安子人”。
林曼茵眸子微閃,若有所思落在安子人身上,笑容深邃幾分,目光又流轉到顧曉生身上,輕聲:“聽你的話阿晶嫁給你堂哥了?”
顧曉生點頭。林曼茵看眼陳姨,苦笑:“也好也好”,她轉而道:“我身子一向虛弱,最近受了風寒咳嗽過幾天,現在也快好了。曉生,就麻煩你告訴阿晶一聲,讓她別擔心,好好過日子就行”。
顧曉生應過起身微笑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伯母休息,我會和堂嫂聯係的”。
林曼茵抬手一指:“陳姨,幫我送送”。顧曉生對林曼茵頷首告辭,和安子人一同出門離開。
林曼茵等陳姨回來,咳嗽一聲,目光哀愁:“阿晶不死心,陳姨,那顧曉生就是張家的人吧”。
陳姨端上藥給她,低聲:“太太,小姐是舍不得你吃苦,讓她去搏一搏吧”。
林曼茵端藥的手微微一顫,震得黑褐藥液晃蕩不止,她歎口氣,緩緩飲下。
顧曉生回程的路上一言不發,安子人瞧她片刻,輕聲詢問:“怎麼了?”
顧曉生黑眸凝視他:“關於斷鐲,你是不是對我有隱瞞,唐晶會嫁到南川省,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安子人垂眸:“但凡知曉寶藏的人都想和張家攀附上關係,我對唐家了解不深,不能斷定唐晶目的”。
金燦陽光在周身灑上光輝,卻未讓顧曉生感覺溫暖,反而有絲絲若有若無的涼意在肌膚上遊走,她一吸氣,淡淡道:“我原本以為隻有我嫂子才是張家的棋子,現在看來,唐晶也不見得幹淨”,她哂笑一聲:“張家真不愧是我親戚”。
安子人胸口沉上濁氣,他深呼吸低聲:“你放心,我會幫你”。顧曉生對上他清明的眼眸,心境漸漸平靜,她自嘲一笑:“你幫我不也是有私心麼”。
安子人眉頭輕皺:“我幫你是想你回歸張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私心”。
顧曉生見他神情坦蕩,蹙眉一舒,略帶落寞道:“是我多想了,我和你原本就不熟悉”。安子人指尖一蜷:“我們是朋友”。
顧曉生呆愣一瞬後揚起笑容,安子人見狀唇角生出笑意,他輕聲:“不用過於著急,慢慢來”。
他話音一轉:“我查了黃明黃荔,發現他們和鄭家來往密切”。
顧曉生疑惑:“鄭家?”安子人眸子深了深說道:“曉生,你手裏的斷鐲是最後一塊,隻要張家拿到手便能知曉埋藏之地,現在你已經進京,不少人的眼睛都在你身上”。
顧曉生深看他一眼:“你是說他們想借我搭上張家”。
安子人點頭,聲音嚴肅:“張家不像明麵上那麼簡單,祖上能留下無價寶藏可想而知張家底蘊多麼深厚”,他一笑:“不過如今這樣也未必不好,至少不少人願意對你伸一把手”。
安子人笑容神秘不少:“畢竟誰也不知道你日後是個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