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點點頭,轉身走到門邊,一道涼颼颼的聲音又再飄過來——
“邊吊邊寫報告。”
顧歡仰天長嘯。
混蛋!
*
一小時後。
總裁辦公室裏,又靜得令人不寒而栗。
北冥晏因為還有通告要趕,在一大群女職員的桃心目光中,風騷地走了。
北冥墨恢複了冰川一般的冷寂。
反觀顧歡,窩在沙發裏,癱軟得像隻慵懶的小貓兒。
一隻吊瓶架立在茶幾旁,她的左手上貼著紮針。
巴掌大的小臉蛋上,細致的肌膚白裏透紅。燒得粉撲撲的臉頰,特別可愛。
長長的睫毛微微上卷,垂眸蓋住那靈動清透的黑色瞳仁。
右手執筆,咬著紅豔的唇瓣,皺著小眉頭,埋在膝蓋裏。
在她的記事簿上畫畫寫寫。
北冥墨揚起眸就看到這一幕,眼神晃然一黯,那張幹淨無暇的俏臉兒,仿佛撞入了他心底的某處,漾起一絲不可思議的動蕩。
緊接著,他又睨到了被她總是東閃西藏的記事簿,
偉岸的身子站起來,他悄無聲息地走到沙發旁。
然而這股突然降臨的強冷空氣,盡管無聲無息,卻還是冷不丁竄入顧歡的毛孔裏,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一激靈。
仰起小兔子般迷蒙的眼,“呀……”
驚叫一聲,她手忙腳亂地將手中的記事簿給攢躲起來。
“你究竟在寫什麼?這麼見不得人。”北冥墨眉頭一皺,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麵前做賊似的藏她的記事本。
顧歡幹笑兩聲,將記事簿牢牢抱在懷裏,“喔,就是練練字而已。”
她明擺著一副睜眼說瞎話的表情。
北冥墨狹長的眸子深深望了她一眼,想起她昨兒個請假條上扭七歪八的字體,認同地點點頭,“你是該練練你的蚯蚓字。”
蚯蚓字?
顧歡鼓著腮幫子眨巴眨巴兩眼,硬是忍氣吞聲下來,免得他一個不高興又要問她在寫什麼。
胡亂地點點頭,看了看表,“總裁,到點開會了呢,這是我準備好的開會文件。”
顧歡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卷宗夾。
北冥墨連看都沒看,隻是淡漠地說了一句,“稍後的會議,你也進來。”
“我?”她睜著圓咕嚕的眼睛,“可是我又不懂。”
北冥氏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像她這種修為顯然還不能領悟。
況且她也不打算領悟。
卻沒想到他一句話——
“那需不需要我‘指教指教’你?”
話裏行間無不透露出一股曖*昧的氣流,腦海浮現他上次所謂‘指教指教,手指調教’的邪*惡畫麵。
顧歡噎個半死。
*
會議室裏。
坐著三四十個北冥氏的高層領導。
雖然這隻是每個月以來例行的無數次再平凡不過的高層會議,卻因為顧歡的到來,而變得格外不同。
她甚至是拖著吊瓶架進來的。
乖乖地安靜地坐在北冥墨的身旁,原本燒得通紅的臉頰,因為吊針的緣故,漸漸退成了淡粉色,脂粉未施的白皙肌膚上,立刻顯現出瓷嫩的光滑。
一時間,吸引了不少高層的目光。
整間會議室裏,說不上來的詭異,顧歡明明與他們都格格不入,卻又沒人會覺得她坐在總裁旁邊會不夠和諧。當然,也沒人敢說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