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冥墨進入病房的那一刻,就能夠清楚的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你這一傷,倒是因禍得福了。這鼻子都快趕上警犬了。”
北冥墨說著,把手裏的玫瑰花束放在她的床頭櫃上。
顧歡白了他一眼:“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看這樣子你今天心情不錯啊。是不是又和老白他們到酒吧裏鬼混了。”
“北冥太太,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麼叫做又和他們,我和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麵了好不好。還什麼‘鬼混’,聽你這句話,就知道你一個人在這裏都琢磨些什麼壞事。”
“這位先生,我可還沒有同意嫁給你呢,這個北冥太太的身份我可是受用不起。我剛才隻不過隨便說說,看看你那小心眼的樣子。說了一句話,被你九句話給頂回來。”
北冥墨從果籃裏挑了一個已經洗幹淨的蘋果,然後用腳勾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病床邊上。
拿出自己的小刀開始削蘋果:“當初我可以是給你了半天的時間可以反悔的,是你舍不得摘下來而已。”
“你瞧瞧我這個樣子能幹的了什麼,就算是要摘的話,手也要聽的了使喚吧。再說了,那個時候我又沒有什麼力氣才讓你這狗東西得逞了。告訴你說,等到我手能動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東西給摘了,然後丟到廁所裏去。”
北冥墨掃了一眼她,嘴角露出微微一笑,很熟練的用刀尖劃出了一小塊蘋果遞到她的嘴邊:“張嘴。”
顧歡偏偏把嘴抿的緊緊的,就是不聽他的指揮。
“說你一句,你還來勁了。剛才嘴不是挺靈活的嗎,怎麼這會就不管用了。看來我要通知刑火送一台榨汁機過來。”他知道她這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北冥墨哪裏會是就讓她這麼容易就難住的主。
他接著一邊在她的眼前比劃一邊說:“把這東西榨成汁,你不吃就往裏灌。”
說著他又瞄了一眼,見她的嘴逼的更緊了。
“你閉得緊也沒用的。我聽說有些人就是這樣,嘴已經張不開了,你猜是怎麼把食物送進去的嗎?鼻子和嘴是連通的,拿一根管子從鼻子塞進去,到喉嚨口停下,然後另外的一端用針管之類的東西,把液體食物打進管子裏……”說著,他緊緊的皺著眉頭,並且連連搖頭。
看著他的那副樣子,顧歡似乎都已經感覺到管子通過鼻孔時候的那種‘酸爽’。
“沒見過像你這麼缺德的。”終於,她還是忍不住說話了。
“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不領情就算了,還罵人。這可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北冥墨歎了一口氣。
還別說,北冥墨這個‘損招’還真的是讓顧歡乖乖的把嘴張開了。
他小心的把小塊蘋果送進她的嘴裏。
一連吃了幾口蘋果之後,顧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再吃了。而北冥墨也沒有勉強她,自己把剩下的大半個都給吃掉了。
“我知道你今天喝酒是為了什麼事。”顧歡看著他,一副能夠透過他的眼睛,一直讀到心裏的樣子。
“是嗎?那你說說我是怎麼想的。”北冥墨把小刀用麵巾紙擦幹淨後收了起來,不錯神的看著她。
“你是為了慶祝,慶祝自己是一個自由的人,終於脫離苦海了。”
“看來你都知道了,沒看出來你在這裏躺著消息還是蠻靈通的,說吧誰是你的下線,是不是刑火。”
看著北冥墨那副神秘的樣子,十足就像是個內戰時期,審問地下黨的國軍特務一樣的。
顧歡麵對他隻是感覺有些好笑:“我可是沒有你這麼財大氣粗,雇得起什麼下線。不過,要是有的話,也隻會是那個。”說著,她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視機遙控器,打開。
這個時候,那裏麵的地方台正在屏幕下端不斷的滾動著字幕。內容就是北冥墨不在擔任北冥氏集團的任何職務,並且將自己所持有的所有股份都轉讓給新任總裁北冥亦楓。
“真是沒有看出來你還是蠻有魄力的,這相當於是‘淨身出戶’啊。唉,我倒是很有興趣采訪一下你:什麼都沒有了就不會感到心慌嗎,或者說你就有那麼大的自信今後不會被餓死?”
這到不是調侃他,而是發自真心的想要問問他。隻不過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和他之間的那種不需要太過於‘發自真情’的表達,已經算是成為了習慣吧。
而且她知道,北冥墨是不會生氣的。
果不其然,他的確是沒有任何動怒的反應。似乎這個問題就連他都沒有好好的想過。
他蹙了蹙眉頭:“雖然我的錢沒有了,但是除了錢其他的都還在。親人、朋友、孩子,當然還有你。隻有你才是我需要好好守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