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眸底的鄙夷,羞恥感和無措感像潮水般向我襲來。
我狼狽地後退,麵頰變得煞白無血色。
“對……對不起。”我需要他收回成命,碎了張仁斌的升職加薪夢,可我骨子裏殘留的最後一絲尊嚴,容不得我去做人盡可夫的女人。
“我馬上要跟他離婚了……”我無力地解釋著,聲音小到似蚊子嗡嗡。
“然後光明正大地糾纏我?”食並嚴東冷哼一聲。
我被他尖銳的語氣刺得縮了縮:“我的身體隻有你碰過,除了這個我沒有別的籌碼。”
我窘迫地低著頭,眼眶已經泛紅。
“那就讓其他男人也碰碰,我幫你爭取更多籌碼。”他拉著我往男人堆走去。
我急忙掙紮,看向他的神情透著惶恐:“嚴總,求你別這樣……”
我苦苦哀求著,緊緊攥著他的手臂。
嚴東死死盯著我,忽的抬手撫上我眼角的淚痣,動作輕柔得讓我差點晃神。
但轉瞬,他的神情變得陰鷙。
“你們女人不是隻要有錢,不管什麼貨色的男人,都會去陪睡嗎?裝什麼清高!”
他眼眸中的那一抹深至骨髓的恨意,讓我覺得他在透過我看別人。
在我絕望到不敢反抗時,他突然將我拽離出包廂,進了頂層的酒店房間。
“給我裏裏外外洗幹淨!直到我滿意為止!”
嚴東將我扔進浴缸,隨即反鎖了浴室門。
我瑟瑟發抖地癱坐在冰水中,不敢哭也不敢叫。
嚴東沒有再帶我回那滿是男人的包廂,可我卻被關在浴室一整夜。
第二天服務員打掃衛生時才將我放出來,這讓我有種劫後餘生後的忐忑不安感。
下午。
張仁斌打電話來對我破口大罵,我才知道嚴東毀了跟趙氏簽訂的合同。
他剛到手的獎金還沒焐熱,就被迫退還給了公司財務。
“梁夏,我養一隻狗都知道報恩,我養了你一年你就這樣對我?”張仁斌的語氣很惡劣。
就算知道他從未愛過我,可親耳聽著他辱罵我的話,心底還是似針紮。
“你有種憑真本事去簽單拿地皮,靠賣老婆換錢求榮譽,你就不怕遭報應?”
我深呼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
“嗬!你這是傍上金主,看不上我這糟糠之夫了!別忘了那嚴東還是我給你們牽線搭橋的!”張仁斌說的話越來越難聽。
“張仁斌,你知道你現在有多惡心嗎?我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種男人!”
我氣憤地掛了電話,感覺一股怒火直衝頭頂,讓我坐立難安。
我起身打開水籠頭,拿冷水衝了把臉,才讓自己冷靜些許。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人是閨蜜秦穎的名字,我剛平靜的心又沉鬱起來。
張仁斌在我這受了挫,所以秦穎要為“她的男人”打抱不平?
“有事?”我學著嚴東的語氣,言簡意賅。
“你別把對我的怨氣發到斌哥身上,他畢竟是你老公。”秦穎的話讓我惡心想吐。
“你這時候想起他是我老公了,跟他上床的時候呢?”我心底說不出是憤怒還是難受。
秦穎在電話那段歎了口氣:“我跟他的感情三言兩語說不清……這樣,咱們見個麵,把這一切好好談談。”
“好。”我沒有遲疑,迅速跟她約了見麵地點。
她作為我最好的閨蜜,欠我一個解釋和道歉。
咖啡廳。
我看著坐在我對麵的秦穎,一副溫婉靜雅的模樣。
我無法想象這樣的皮囊下居然有一副醜陋不堪的內心。
“我點了你最愛喝的多糖拿鐵咖啡。”秦穎話音剛落,服務生就端來了飄香四溢的咖啡。
“你想談什麼就直說,別裝成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我端過咖啡連喝兩口,語氣中透著疏離。
秦穎遲疑片刻才慢悠悠說道:“我跟斌哥是各自的初戀,但我爸媽不同意我們結婚,讓他娶你也是權宜之計。”
聽她說完,剛入嘴的咖啡苦到讓我咽不下肚。
在這微涼的秋季,我卻感受到了寒冬的冰冷。
“那我算什麼?成全你們愛情的偉大棋子?”我心底升起不可壓抑的憤怒,猛地放下手中的空杯。
秦穎瞳孔中的光閃了一下,沒有接話。
我正欲繼續開口,卻覺得腦袋有些發暈,看什麼都有雙重疊影。
“你……”看著秦穎晦暗的神情,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的咖啡有問題!
我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一抹燥熱從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隨即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