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如水的夜色中卻異常清晰。
那兩個字,猶如深山巨鍾敲響,讓我心顫到無法平靜。
我呼吸一滯,近乎掙脫地將手從他掌心抽出。
許是我的動作幅度有些大,將還在夢中喃呢的他吵醒。
他鎖眉睜開眼,眼眶中布滿紅血絲,還有尚未來得及散去的慌亂。
“我剛說什麼了嗎?”他啞聲問道。
我沉默了三秒才穩住呼吸:“你在叫她的名字。”
嚴東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轉瞬便恢複如常。
“做夢了而已。”他低聲說著,一個側身對著我,準備繼續睡。
“既然想她,就回去吧,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沒有什麼解不開結……”
我沒想做爛好人,但回回在枕邊聽到他喚其他女人的名字,讓我難以承受。
“回不去了。”嚴東出乎意料地回應了我。
我以為他會拒絕聊他的過往,畢竟在他眼中,我沒有資格了解他的人生。
我看著他的後腦勺,忽的看到了孤獨的光圈。
我抬手環住他的腰,像抱住孤獨中的另一個自己。
一夜無眠。
第二天各大新聞媒體曝光了嚴東和江依瑢的世紀婚禮,還有我這個伴娘製造的小插曲。
我以為我會罵聲一片,可看著那些新聞對婚禮事件的闡述,我錯愕地張大了嘴。
“闊太江依瑢和伴娘聯手製造惡作劇,婚禮現場讓新郎差點站不穩腳……”
我那一句懷孕,變成了我跟江依瑢提前設計的劇情。
這些新聞報道,讓我心底五味具雜。
能如此強行洗白的,也隻有嚴東一人了。
我將新聞網頁關掉,蜷縮在床上。食~並
嚴東啊嚴東,你到底想怎樣……
連續三天,嚴東都沒有回來別墅。
陪伴我的,是他新請來的保姆周嬸,負責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許是知道我的身份是不能見光的小三,周嬸對我的態度也很冷清。
雖沒有明目張膽的輕視,但也沒有太熱情。
這天,狂風暴雨,別墅驟然停電。
周嬸仔細檢查了電路,發現是大風把外麵的電線刮斷,便立馬打了搶修電話。
我在客廳點了數十支蠟燭,第三次撥打嚴東的電話,卻依舊沒有接聽。
新婚燕爾,我知道自己不該打擾他,可這黑燈瞎火的,我跟周嬸兩個女人都有些害怕。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連來電人是誰都沒去看,立馬按了接聽鍵。
“嚴東,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急切問道,但電話那段傳來的卻不是他的聲音。
“夏夏,我想你了……”張仁斌的聲音,讓我瞬間打了個激靈。
我看了看手機屏幕,這才發現是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我們已經離婚,不要再來找我。”我冷聲開口,隻想掛電話。
“不要掛電話,夏夏,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張仁斌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
我皺了皺眉,這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醉話。
他以前鮮少喝酒,就算有工作應酬他都是喝酒最少的那個人。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想聊天應該去找秦穎。”我再次提醒他。
“穎兒跟我吵架了,說我沒錢沒房還沒工作……”張仁斌悶聲說著,似是非常痛苦。
我聽著頭皮有些發麻,他嘴裏說著想我,聊的卻是他跟另一個女人的事。
“這些都跟我沒關係,我要掛電話了。”我已經心如止水,不想再因為他和秦穎的事掀起漣漪。Y~B整理
“夏夏,我現在正在看你的照片,我以前怎麼就瞎了眼,不知道你身材這麼好呢……該有的都有,你的胸應該比穎兒還要大一個尺碼吧?”張仁斌的聲音帶著一絲微粗的呼吸。
我愣了愣,他這又是要鬧哪出?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一陣窸窣聲,似是衣服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傳來飽含雄性氣息的急喘。
“張仁斌你在幹什麼?”我質問道。
我已不像從前那般懵懂無知,這種急喘代表什麼我完全熟悉。
我的前夫,正一邊跟我通話,一邊看著我的不雅照,然後用手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