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老五還算有點良心。”太上皇點點頭。
?袁紫萱嘴角抽了抽，她摸著良心說上官塵是真沒良心！
動不動就打板子，一巴掌說扇就扇，這算有良心？
太上皇再問：“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袁紫萱砸吧著，“摔的唄......”
“如此嘴硬半句實話不說，實在該打，打得還少了。”太上皇哼道。
“實話總是不好聽的。”袁紫萱垂眼，她也不想維護上官塵，但是道理還是懂的，哪有王妃說自己王爺壞話的？男人不要麵子啊？
太上皇擺擺手：“孤這輩子聽過好聽的話，口水都能淹死你。可是，孤這輩子沒聽過幾句大實話，你且說說？”
袁紫萱眨了眨眼，沉默了半晌才輕聲道：“被杖打的。”
“犯什麼事了？”
袁紫萱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在控訴孤的孫子無故杖打你了？”太上皇眉毛都豎起來了。
袁紫萱搖搖頭，實在無法揣度太上皇心裏想什麼，轉移話題，“對了，該吃藥了！”
走到簾後取了一把藥出來，袁紫萱端了杯水走到床前。
太上皇氣結，“小小年紀，挺會打岔。”
雖嘀咕著，太上皇還是把藥咽下去了。
吃了藥，太上皇舒了一口氣：“事不過三，孤這是第三回從鬼門關裏被拽回來，若再有下一次，怕就真的去了，晉王妃，幫著孤跟惡鬼打架，你勢單力薄，怎麼死都不知道啊。”
袁紫萱怔了一下，聽出太上皇話裏的深意。
這老頭，心裏清楚著呢。
知道有人要害他。
袁紫萱淡淡地道：“小命一條，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太上皇嘴角抽了抽，倒有些意外，看著袁紫萱的眼光漸漸地升起了讚賞之色。
不過，他嘴巴依舊毒舌，“隻怕死也不容易，折磨得你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
“那我也不怕！”袁紫萱挑挑眉。
若是命中有劫，就和它鬥到底！
“方才殿中這麼多人，誰是人，誰是鬼，你看出來了嗎？”太上皇問。
袁紫萱搖頭，“我看不出來。”
“好好看，隻要心夠靜，眼睛夠銳利，就會發現一些東西。”
太上皇語重心長，“因為野心是藏不住的，所有的鬼怪妖魔會慢慢地浮出來，等你看清楚了那些髒東西，孤會告訴你對付他們的辦法。”
袁紫萱不解，“既然您都知道誰是人誰是鬼，為什麼您不出手？”
“因為除不盡，除掉了惡鬼後，那些本是人的心......也會慢慢地變成鬼的心。”
太上皇慢慢的閉上眼，“野心，會吞噬人的本心，孤已經一隻腳邁進了棺材，沒力氣再去管他們了，且那些人說到底都是上官家的人啊，是孤的後世.......若是殺一個，孤也會難過......”
聽著這話，袁紫萱覺得有些悲哀，他是當朝太上皇，位分最尊，可......卻連害自己的人都不能處置......
“老五是個聰明人，可惜呀，是個瞎子！”太上皇閉著眼睛，又嘟噥了一句。
袁紫萱為他攏了被子，“您快睡吧。”
太上皇卻睜開眼睛，抓住了袁紫萱的手腕，“好孩子，孤希望你的醫術，足能治療他的眼瞎之症。”
袁紫萱看著太上皇隱藏著擔憂的眸子，歎口氣：“若是心瞎了，醫術再高明也無用。”
太上皇也歎了口氣，重新閉上眼睛，顯然是認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