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個時辰後,他們出了這片地界。
兩人幾乎是癱軟在地,袁紫萱想起剛才的情形,胃裏一陣陣
反嘔,她扶著樹枝幹嘔了一會兒,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剛才經曆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她現在很想抱住一個人,
狠狠地哭一場。
眼前這個男人,明顯不是一個嚎啕大哭的對象,但是袁紫萱
忍不住心頭的酸楚恐懼,抱住樹幹就哭了起來。
上官塵沒想到她會忽然大哭起來,愣了一下,“哭什麼哭?
現在不是出來了嗎?”
袁紫萱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陡然轉身,有些歇斯底裏地
道:“你不許說話,不許阻止我!”
說罷,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膝蓋,臉埋在膝頭裏,又放
聲大哭起來。
上官塵錯愕了一下,他從沒見過這麼......好玩的袁紫萱,
用好玩來形容似乎不對,但是此刻他也想不到其他詞彙。
他悶悶地道:“現在知道哭了,叫你不要跟著來的時候
你偏要逞強,現在知道危險了吧?”
袁紫萱本正哭得痛快,被他說了兩句,竟噎住了,心頭縱然
還依舊酸楚,但是已經沒了嚎啕大哭的想法。
她滿臉淚痕地瞪著他,“讓你不要說話,我現在哭不出來了,
很難受!”
上官塵膛目結舌,哭不出來還怪罪於他?
袁紫萱抹了把臉,站起來,“走吧,繼續趕路,這裏不甚安全,找個山洞過一晚吧。”
今晚月亮被雲層擋住,要趁黑上山,這些光線是遠遠不足的。
袁紫萱打開包裹,從裏麵取出一盞風燈,用點火石點亮再蓋上琉璃燈罩,山路便陡然清晰了起來。
上官塵看著她,剛才還嚎啕大哭,現在忽然間就這麼正經,還真有點轉變不過來。
女人,真是變幻無窮的動物。
上官塵伸手取過她的大包裹,嘀咕道:“本王要看看你都
帶了什麼東西。”
他扒開包裹,牛肉幹,蜜餞,糕點,燒餅,藥油,艾草,水壺,外衣,鹽巴,點火石,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
上官塵不由得驚訝地看著她,“你帶這麼多東西上山?有肉吃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天啊,餓死本王了!”
他拿了一塊牛肉幹,一邊吃一邊地繼續道:“帶你上山,到底還是有點用處的。”
袁紫萱把包裹紮好,“先不要吃了,找個山洞休息再慢慢吃吧,天這麼黑,萬一肉香引來野獸就慘了。”
上官塵又把包裹拿過來,“本王為你背,你拉著本王的衣袖,免得摔下山去。”
山路雜草叢生,荊棘遍地,又陡峭無比,十分危險。
上官塵背著包裹,提著風燈,見袁紫萱愣愣地看著他,不由得沉下臉淡淡地道:“還看什麼?走吧!”
袁紫萱呃了一聲,依言拉著他的衣袖,兩人緩慢地上山,尋找山洞。
找了半個時辰,終於找到一個山洞,這個山洞比白天那山洞大很多,而且洞口有密集的雜草灌木,可以掩人耳目。
袁紫萱把包裹裏的外衣鋪在地上,兩人坐在外衣上,然後開始大快朵頤。
用完餐,上官塵在外麵揀了一些幹柴入內,架起火堆取暖。
袁紫萱把風燈熄滅了,省點桐油。
上官塵抬頭見袁紫萱盯著他,正欲出口問,卻見袁紫萱伸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啪——”
上官塵臉一黑,袁紫萱卻攤開手掌,手心中赫然有一隻花斑蚊子的屍骸,還有一灘血,她淡淡地道:“我打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