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候一抬頭,“好,本王跟你去見父皇請旨!”
袁紫萱神色一鬆,落下心頭大石,他若是願意跟自己去求天慧帝自然是更好的。
畢竟天慧帝金口已開,要他收回成命,難於登天。但是有鎮遠候陪同做說客,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鎮遠候命侍衛先暫緩行刑,他領著袁紫萱去禦書房找皇上。
來到禦書房之前,鎮遠候謹慎地對袁紫萱道:“現在南方水災,北方旱災,父皇甚為頭疼,這幾日都在與大臣在禦書房商議賑災一事,且父皇心情不大好,你一會兒莫著急說話。”
袁紫萱抬眸道:“是,一切聽王爺做主!”
鎮遠候歎息一聲,“本王往日還真的錯看了你,以為你......”鎮遠候終究沒有說下去,隻是神色有些釋然。
袁紫萱眸光熠熠,雖不知道他說什麼,但是也可以聽出他對她的人格沒有懷疑。
來到禦書房前,鎮遠候命人進去稟報,康平公公從禦書房裏出來,輕聲道:“今日災區來報,情形不大好,加上皇上已經知道你們攔下罪犯一事,如今正在震怒中,侯爺謹慎說話。”
鎮遠候道:“謝公公提醒。”
康平公公歎息一聲
,“災區情況一日未穩,皇上的心都是焦躁不安的,候爺,若皇上態度強硬,還是莫要強求,自保為上。”
袁紫萱心中一震,知道這一趟,並不樂觀。
諸位大臣退了出來,內監宣鎮遠候與袁紫萱入內。
袁紫萱有些忐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她雖不懂皇宮權術,
但是也知道天慧帝金口一開,要有轉圜的餘地是十分困難的。
隻是讓她眼睜睜看著有人無辜冤死,她做不出來。
天慧帝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緊皺,兩人還沒行禮,他便不悅
地發話了,“你們胡鬧什麼?晉王妃不懂規矩,連你也不懂麼?竟也跟著瞎鬧!”
鎮遠候抱拳行禮,“父皇,聽請兒臣一言!”
天慧帝煩亂得緊,蹙眉道:“你若是為林禦醫求情,便不說也罷,如今賑災事宜一直遲遲未能決議,你不幫襯著分擔國事,卻在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上費盡心思,荒唐!”
鎮遠候原是備下了很多話,隻是天慧帝一句就堵在前頭了,這接下來的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隻是到底答應過袁紫萱,雖然不知道她跟林禦醫有什麼關係,在鎮遠侯認為,若無關係,又豈會如此拚命營救他?
二袁紫萱乃是他妻兒的救命恩人,他答應了幫忙,哪怕明知道幫不上,也是要盡力的。
鎮遠侯沉吟一下,便道:“父皇教訓得是,隻是兒臣以為,林禦醫一直以來,盡心盡力,不曾有過半點行差踏錯......”
天慧帝不待他說完,便微慍地打斷了他,“此話休要再提,他是不是該死的,朕心中有數。”
袁紫萱聽到這句話,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想來他自己也知道林禦醫罪不至死,但是他聖旨已下,便不願朝令夕改。
皇帝,有時候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人。
袁紫萱知道不能硬碰了,若是硬碰,便是挑戰皇權,皇帝的權威豈容她挑戰?
想必後果是會立刻殺了林禦醫,甚至牽連他的家人。
若不能硬碰,唯一的辦法便是為他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