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漢易公和寶王爺少不了是要打圓場的。
袁琪惜已經被拉下去治傷,但是嘴巴依舊很倔,死活是要嫁給上官塵,不願意嫁給端王。
丞相夫人讓貼身嬤嬤行使她的權利,怒斥了袁琪惜一頓。
袁丞相帶著漢易公與寶王爺回了書房,臉色依舊鐵青。
“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你也犯不著置氣。”漢易公勸慰道。
袁丞相對著漢易公還好點兒,寶王爺也在這裏,臉就沒地方擱了。
尤其方才袁琪惜被拖下去的時候,嘴裏叫囂著要嫁給上官塵。
丞相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這輩子就沒試過這麼丟臉的時候。
寶王爺自知身份尷尬,便尋了個借口,為上官塵今天的事情“賠個不是”,然後就走了。
袁丞相坐在椅子上,瞪了漢易公一眼,“你就應該給我報個信,也不至於我被上官塵那小兒質問了一頓。”
“這可怪不得我,平時他哪敢見我,這次突然到我府中,強烈要求我跟著來,也不許我通風報信,”漢易公手一攤。
“不是我說你,老五這小子吃了你們丞相府太多啞巴虧了,今日才終於忍不住發難,你也不想想,他堂堂王爺,被人在衙門裏頭輕薄,要是傳出去,還有臉做人嗎?”
頓了一下,漢易公搖搖頭,“唉,要是傳出去你們倆都沒臉,你竟然被一個侍女冒充,去京兆府衙門裏頭輕薄王爺,真是聞所未聞。”
袁丞相覺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黴,叫人上了酒,和漢易公坐在羅漢床上,盤腿喝著。
“老五這小子,小氣了點。”漢易公笑了笑,“你別放在心上。”
袁丞相淡淡地道:“小氣?倒不見得是,怕是懼內。”
“你這說法我挺讚成,確實這樣,為了女人,也著實是夠拚的,都不怕得罪你,也有勇氣跑我府裏來見我。”漢易公笑了起來,端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袁丞相哼一聲,“他是皇家的人,得罪我怎麼了?得罪不起嗎?旁人這麼說就罷了,你跟我什麼交情?你還這樣說,真不該給你喝這麼好的酒。”
說完,伸手來搶。
“得了,得了,”漢易公拍著他的手,“小氣了是不是?說你兩句還不中聽,這些年你丞相還沒橫夠嗎?,若不是太上皇信任你,天慧帝早就對你限權了。還是管教一下手下和附中人,一麵惹來事端牽連你。
你底下的人,哪裏來的底氣啊?這麼牛氣衝天的,連一個小女子都敢衝王爺叫囂,還非人家不嫁呢。”
漢易公忍不住拍著自己的臉,“臉呢?臉呢?我都替你臊得慌。”
袁丞相冷冷地道:“管?沒少管,我忙你也知道,府中的事情都交給了老大,他是個性子軟弱的。”
袁丞相歎了口氣,“罷了,罷了,若氣數盡了,也是祖墳福氣盡了,有個慫包的弟弟袁泰山已經是我的恨處了,如今我的兒女也這般,算了,橫豎我這都能聞著棺材香了,還管他們做什麼?”
複又沉沉歎了口氣,袁丞相神情有些恍惚,若是那個人為他生下的孩子,他必定悉心教導,隻可惜,這輩子沒有機會了
漢易公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別想了,隻怕你死了也不得安寧,遲早把你折騰得從棺材裏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