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著上官塵,見他神色有異,再想起之前他命人來問那金桂的事情,便知或許出了狀況。
“有什麼事嗎?”
“那個金桂,是您打發走的?”上官塵也不坐,隻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點頭,嚴肅地問道:“是啊,怎麼了?”
“您為什麼打發他走?”上官塵問道。
“她年事已高,且在府中伺候多年了,有意願想回鄉安享晚年,老身便給了她一筆銀子,讓她走了。”老夫人說,“怎麼?她犯事了嗎?是否做了什麼?”
上官塵道:“有人在萱兒的專用水缸裏頭,放了桃花與芭蕉葉,如今萱兒便腹痛不止,查問之後,得知是您送過去的廚子王大友做的,王大友說,這是您的命令。”
“萱兒她有事沒事?”老夫人臉色頓時大變,聲音幾乎顫抖。
上官塵見她麵露緊張之色,倒不是假裝關心,便道:“人倒是沒什麼事,隻是受罪在所難免,那王大友說,是得您的命令,傳您命令的就是您原先的老仆人金桂。”
老夫人眼底陡然狂怒,“好啊,真是百密一疏,王媽媽,去找金桂家鄉的地址,把她找回來,好好審問。”
然後,她看著上官塵,“你放心,這事有一個交代給你。你先回去好好守著她,老身回頭便去。”
老夫人這話,叫上官塵釋疑。
有些人,一個眼神便足以叫人信任,無須多辯解。
上官塵轉身迅速回府。
袁紫萱已經醒來了,腹中還是隱隱痛,這種痛是沉綿的,雖不尖銳,
卻也十分難熬,整個人像個泥娃娃一樣癱在床上。
“萱兒,還難受嗎?”上官塵顧不得去查了,他有預感,金桂是找不到的,即便找到,也是一具屍體。
這節骨眼上,他不會丟下袁紫萱不管,去追查什麼幕後黑手。
上官塵扶著她慢慢地坐起來,她躺得腰都斷了。
但是坐起來也難受,她沉弱無力地躺在上官塵的懷中,慢慢地調整呼吸,“難受,但是好多了。”
摸著她整個尖了的下巴,上官塵心疼得不行,他可以替她做任何的事情,卻不能替她忍受身體的痛楚。
上官塵已經是快瘋了。
父皇盯著,宮裏盯著,所以不敢明著來,隻能使這些陰招。
這些招式,防不勝防,食材各項都把關好了,就唯獨這水沒有注意。
上官塵將一幹禦醫喊到院子裏,夜已經很深了,但禦醫們一個個都膽戰心驚。
“眼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王妃盡快恢複?”
白禦醫緩緩地搖頭,“王爺,如今王妃的狀態不能用藥,而且腸胃還在虛弱的狀態中,隻能吃些清淡的稀粥,一切補藥都無濟於事。”
上官塵心頭大涼,“如此說來,食補不行,吃藥不行,什麼都不行,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她這樣了?”
眾人沉默不做聲。
薑大人介紹的那位穩婆弱弱地發話了,“老身在家鄉時,若是遇到孕婦人身子不爽,會建議人家請德高望重的道士祈福,不如請來白雲觀的女真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