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泰山見她又是喘氣又是吃藥的,知道她氣得要緊了,反倒老實了。
畢竟,如今袁泰山府就全指望她了,真氣出個好歹來,反而不妙。
袁泰山便如實招來,這一數,足足有超過十位有夫之婦,且都是朝廷大員的正房夫人。
袁紫萱聽完,久久不語,盯著袁泰山的臉,這簡直就是一位給人帶綠帽的專業戶,而且都是高官,要是傳出去能一天死十八回,真實親爹啊!
話又說回來,這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大員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正房色衰之後,哪有小妾水靈,漸漸忽略了正房,可正房也是如狼的年紀,難免就給袁泰山這位綠帽專業戶造就了可乘之機。
袁紫萱看著他,確實是長得不錯的。
四十歲的人了,身材高大,且肚子上也沒有贅肉,模樣都顯得年輕幾歲,長了一雙桃花眼,練過點兒功夫,雖然被酒和女人掏得半空,可底子還是有的。
“這幾年也就這些個人了。”袁泰山囁嚅地道。
“這也是沒法子,年度考核實在也是嚴格得很,吏部那邊不收禮,就隻能吹一下枕頭風了,不過,但凡能送禮解決的,為父也不願意做這事情,丟臉得很。”
袁紫萱幾乎石化,直接長話短說,“兩個選擇,第一,自己投案請罪;第二,帶著家小離開京城,不要再連累家人,不連累哥哥的前程。”
袁泰山僥幸地道:“其實兩樣都不用,這個事情,隻要你不說,沒人知道的,她們顧及名聲自然也不會往外說,畢竟一旦傳出去她們也難安保。”
“你真以為你做的這件事情沒人知道嗎?”袁紫萱冷笑,“首先你和知畫的事情,裕王就知道,他會放過你?”
“我現在對裕王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他能怎麼樣?”袁泰山淡定地道。
“總之這件事情你別擔心,沒人會知道的,隻要你不說就行,還有那個知畫不要管她,那孩子我是死活不認的,好了,為父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他就立刻拉門走了。
袁紫萱叫他,他隻當聽不到,飛快地溜。
紫月閣。
袁紫萱疲憊的躺下來。
福嬤嬤進來道:“那個知畫已經安置好了,她那個衣裳著實髒得要命,給她換了一件老奴自己的舊衣裳。”
袁紫萱覺得頭痛,“我先睡一下,王爺回來的話,你就說我有事找他,讓他叫醒我。”
“您就睡吧,天大的事情,都不如您休息要緊。”福嬤嬤為她蓋好被子。
袁紫萱看著溫柔慈祥的福嬤嬤,眼底一紅,“真希望在這個世界裏,我沒有爹娘!”
她絕不是一時的激憤或者失望,實在是娘家裏頭,除了祖母之外,就沒一個長輩是靠點譜的。
婆婆惡毒,娘親涼薄,親爹更是畜生!
福嬤嬤聽了這句話,也是心疼她,道:“甭管那些,隻管坐好您的月子,這會兒勞心任何事都不好,糟蹋壞了自個的身子,快睡。”
袁紫萱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心頭很煩亂,侯爵之位,侍郎官職,沒讓袁泰山成熟起來。
他始終還是那個好高騖遠的紈絝子弟。
一個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還能繼續做紈絝子弟,隻能說,他可以賣的東西和人有點多,不然早空了。
袁紫萱終於明白,祖母當時為什麼要這麼強烈地反對他當官。
祖母未必就不知道他那些破事,隻是可能不知道得那麼齊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