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沉聲道:“滾進來。”
“是!”天慧帝站起來。
公公扶著太上皇,進了禦書房的門檻。
天慧帝便連忙追上。
太上皇進去之後,直接坐在了禦座之上,就連天慧帝都隻能站在旁邊伺候。
太上皇冷冷地看了一眼裕王,“你的人犯事了,你有什麼話說?”
“皇祖父。孫兒請您明鑒,這事孫兒是冤枉的。”裕王這些年鮮少跟太上皇打交道。
關於太上皇的事情,都是由外祖父聶遠告知的,隻知道他近年不大管事,也不愛摻和裏裏外外的亂子。
“怎麼冤枉的?”太上皇問道。
裕王據理力爭道:“皇祖父,此事您深思,便知道有內情,老五怎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冒險呢?且袁泰山是他的嶽父”
“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太上皇粗魯地打斷他的話。
“是否有人陷害,有人出賣,自會有人調查!畢竟抓到的人是你府上的,你隻管說,你門下的人設下毒計,擄走太孫一事,你這個做主子的,有什麼話說?
你還可以再說說,老五為什麼要陷害你?他剛當了太子,吃飽了撐著嗎?”
天慧帝一聽這話,心下佩服。
老爺子要麼是聽到了方才老四的話,要麼是推測到老四會怎麼辯解。所以,不由分說地就反質問起原罪來。
天慧帝奧惱,差點就上了這逆子的當,一直被他東拉西扯的。
“這”裕王嘴巴微張,神色開始有些慌亂了。
“拿出你的態度來!”太上皇一拍桌子,“你的門人犯事,你這個做主子的,有沒有罪?”
裕王眼底呈現破碎之色,“孫兒有罪。”
太上皇冷笑一聲,“好,今日便先問你一個禦下不力之罪,此事,孤會親自調查,若證實你有牽涉其中,孤絕不輕饒。”
”皇祖父,您就這麼不相信孫兒嗎?裕王爭辯道.
“為何您這麼偏心?分明這件事,他有莫大陷害孫兒的嫌疑,您為什麼不先拿他問問?是不是因為孫兒從不懂得討您的歡心,所以您要這般偏視?”
這一套,用在太上皇身上,壓根毫無用處,隻聽得他淡淡地道:“皇儲乃國之根本,沒有任何私心人情可言,你若要聲討偏心,回頭家宴的時候再提出來,你門人犯事,你這個主子有管治不嚴之罪,孤如今隻問你這一條罪,你可認罪?”
“孫兒認罪。”裕王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發揮不出任何的力度.
太上皇道:“既然認罪,那就好辦,罰俸祿一年,兵部那邊你不需要回去了,調任南疆負責軍務訓練一職,明日馬上到南疆兵營報到。”
裕王悲憤得快要炸了,南疆軍營如今的所有部將,都是漢易公的人,他到了那邊,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有人盯著。
裕王勢沒想到,太上皇會這般不惜一切地打壓他,莫非就為了給老五掃路?
一個治下不嚴,為何如此重罰?
莫非外祖父那邊,也叫太上皇察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