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這幾年雖然表麵看著是不管事,但他養著羅刹影衛,關注著外頭的一舉一動。”聶遠歎息道。
裕王不禁憂心忡忡,父皇日理萬機,有時候要糊弄他一下,不是難事。
可太上皇賦閑養性,人手充足,若盯上一個人,絕對有足夠的精力去死磕。
裕王心底生出一絲冷狠。“他怎麼還不死?”
“你你的意思?”聶遠倏然抬頭看著他。
“外公。您說有可能麼?”這念頭本是忽然升起的,但看著外公竟有同樣的意思,裕王膽子大了起來。
“先稍安勿躁。”聶遠沉思了一下,“這是最後的孤注一擲,若還有其他辦法,不必要冒這個險。
否則,一旦壞事,你母妃連同整個裕王府,乃至我聶家都要栽進去。”
裕王一聽,連忙壓下這念頭,“是,一切便聽外公的。”
晉王府,熱鬧已經漸漸地散去。
在一眾人的維護之下,上官塵得以保持不醉之地。
但是其他人則很悲劇,例如文老表,一連吐了三四次,張奔走路一直撞牆壁,就連酒中君子司徒染,也得兩人扶著上馬車。
上官塵帶著幾分醉意在門口一一送別,看著醉醺醺的賓客盡興而歸,他心裏頭也是美滋滋的。
他早早便問準了禦醫,禦醫說太子妃傷口愈合得很好,今晚若小心行事,問題不大。
春宵春宵,終於來了!
在徐驍搖晃的攙扶之下,上官塵眉眼帶笑地回到了紫月閣。
然而,進去的那一瞬間,上官塵整個人都崩塌了。
紫月閣裏頭,桌椅全部被掀翻,櫃子裏頭的衣裳,全部丟在地上,滿室狼藉。
隔壁的仨娃哭得嗷嗷響,應該也是被這裏的動靜嚇壞了,聽到奶娘在使勁哄,但顯然不湊效。
阿三捂眼出,阿蓉提裙奔,福嬤嬤和茹嬤嬤兩人忙收拾。
見上官塵來到,福嬤嬤歎了口氣,“王爺來了。”
上官塵滿心的震驚問道:“王妃呢?”
這亂局,若不是袁紫萱喝了酒,還有誰敢拆房子?
福嬤嬤哎了一聲,捶著後背悲催地道:“大家夥敬酒,王妃喝白水,誰知道卻被端王妃看穿了,愣是給她倒了一杯,這喝了一杯,又有一杯,壓都壓不住啊。”
“人呢?”上官塵走了一圈,愣是沒發現袁紫萱,遂出來問道。
茹嬤嬤指著床底,滿臉無奈地道:“在裏頭呢,死活不出來,說是在裏頭做啷子研究。”
上官塵蹲下來,往裏頭看去。
果然見袁紫萱躺在床底下,腦袋往裏頭,雙腳八叉在外。
上官塵哭笑不得,趴下來伸手去拽,殊不知,袁紫萱一腳就直接招呼他的臉。
吃了酒的人,力道都沒輕沒重,這一腳愣是沒把上官塵的眼淚給踹出來。
“袁紫萱,你給我出來!”上官塵臉都紅腫了,也顧不得自己再被踹,雙手一同去拉,可算把人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