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莫冷著眉看著你一言我一語就像情人之間打情罵俏的兩人,沉默反而讓他漸漸冷靜下來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接到楚蘭的電話趕來的時候,正好看楚玉要走,楚蘭自己追上去,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就看到楚玉用車撞楚蘭。李言莫低頭看了一眼楚蘭,楚蘭立即心虛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李言莫眼神一凝,她那個時候應該是看見他來了吧,所以才會……
“算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再計較。”李言莫把懷裏的楚蘭推了出來,然後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開口。
安少低頭看楚玉,楚玉看也不看他,回:“如果我要計較呢。”
李言莫顯然是生氣了,怒視著楚玉:“楚玉,你不要得寸進尺。”
安少幽幽的開口:“李總,不要嚇著我的女人。”
安少的女人不識好歹的瞪了一眼他,以示不滿!
“李言莫,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孰是孰非我們心裏都明白。楚蘭既然就要成為你們李家的人,那麼請你管好你們家的人,別讓她沒事出來亂咬人,我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
楚蘭聽到楚玉竟然把她比作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口反駁,李言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冷冷地眼神製止她開口。楚玉說得沒錯,她楚玉是什麼人他的確還是清楚的,小小年紀就敢操板磚上,逼急了她還真可能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來。
李言莫不說話,算是同意了,然後拉著楚蘭走了。楚玉回頭看見一臉怨懟的安少擺著一張臭臉,很不滿的樣子。
“你幹嘛?”
安少氣呼呼地開口:“他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
楚玉有種無力的感覺,想到他剛才還幫了她,於是笑了笑回:“你中午吃什麼?”
“你……”
“安暮寒!”怒吼砰——
中午他們吃的是糖醋裏脊,清蒸鯉魚,西紅柿炒雞蛋,青筍豆腐湯。
安少還在生氣,坐在餐桌前一動不動,瞪著楚玉眼珠子都不眨一下!楚玉很心虛,看著變成熊貓眼的安少頗有些愧疚。真的不怪她,安少自己說話有歧義。
“哎呀,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楚玉被他瞪得發毛,趕緊低三下四的道歉,她真的沒想到安少會這麼弱,她一拳就中了。
安少用鼻子發出一個氣聲:“哼!”
楚玉看著桌上那個原封不動的煮雞蛋,又狗腿的道:“哎呀,你怎麼不用雞蛋消腫啊!”
就是要留著給你看,你個暴力女!
“哼!”
“安少你怎麼了,我打的是眼睛,你怎麼連語言功能都失去了?!”
“哼!”更重的鼻音。
“……”
“要不我幫你敷一下吧!”楚玉認命的拿起桌上的雞蛋。
安少繼續‘哼’了一聲,但明顯聲音小了很多,大概就是同意的意思,反正楚玉就這麼理解了,於是用毛巾裹著雞蛋就往安少臉上招呼。
“呀呀呀!燙死了——”
“哦!要不改冰敷吧!”楚玉用手摸了摸,好像是有點燙,於是提議。
安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一種‘你能再蠢一點的’表情看著她,這麼熱的夏天誰用雞蛋敷臉。
楚玉望天,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
冰塊很快就拿過來了,還沒有敷幾下,他大爺的又不幹了,楚玉的微笑能夾死蒼蠅:“太涼了?”
“太餓了!”
“……”真心難伺候。現在的楚玉,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楚玉,這魚這麼多刺怎麼吃?”
楚玉巴巴的走過去把魚刺一根一根挑出來再放進安少碗裏。
“楚玉,紅燒裏脊太遠了!”
楚玉忍痛把裏脊往安少那邊推了推。
“楚玉,湯都涼了怎麼喝?”
楚玉忍,端著湯回去再熱一道鍋,然後看著咕嚕咕嚕冒著泡的豆腐湯惡狠狠地想,待會兒燙死你。
“楚玉,這麼燙怎麼喝,先放涼!”
一群草泥馬啊奔過啊——
吃飽喝足,安少躺在沙發上很愜意的哼著小曲。忽然在廚房洗碗的人驚慌失措的跑出來站定,大喊一聲:“完了!”
安少趕緊爬起來:“怎麼了?”
“我昨天約的李醫生給你看病的,怎麼回來了?!”
安少狂翻白眼,這反應也太慢了吧,都昨天的事了,現在才想起!
“不行,我得再預約!”不然這家夥得賴在這不走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安少不解。
“我當然急啊。”
安少嘿嘿一笑,有些了然的笑了。
楚玉瞥了一下嘴,一看他那淫蕩的笑容就知道絕沒有好事,趕緊拿著手機打電話去離他遠一點的地方打電話,結果電話那頭卻告知預約過期需要重新預約並支付違約費,楚玉扶牆問:“違約費是多少?”
“一千!”
敲詐啊敲詐,當真是恃才傲物啊!這年頭能成為專家的人果然都傲得很呐!
“小姐,您還繼續預約嗎?”
“不了。”然後砰掛了電話。又蹭蹭的跑過去要安少的電話。
“幹嘛?”安少警惕地問。
“少廢話!”楚玉直接用搶了,省得跟他磨嘰。
不一會兒,安少滿臉黑線的聽到一個好像公鴨嗓一樣的聲音在說話:“您好,幫我預約李醫生的男科專診……沒有,我沒有打過你們電話……不信查來電顯示……”
掛了電話,楚玉一副打了勝仗的表情把手機還給安少,得意地說:“省了一千塊。”
安少敬佩的伸出兩根大拇指,此女人果然是居家必備最佳賢妻良母啊!
楚玉很受用的哼著曲兒,洗碗去了話說安少離家一天之後,安家人還能按捺得住,但是第二天過去了,安少依舊沒有乖乖回家,阮婉受不了了,發動了自己關係去找,問遍了安少所有的朋友,均表示沒有見過安少。第三天,阮婉急了,這孩子一個人在外麵,老爺子又斷了他的經濟來源,他又沒有去投奔親戚朋友,那這幾天他是怎麼過的?難道又像小時候那樣被人綁架了?
都怪老爺子,那天晚上不讓人攔住他!
阮婉打電話給安爸,安爸聽聞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不錯,比他爹有骨氣,敢和老爺子抗衡。”
阮婉一瞪,安爸又老實了,在阮婉的要求下打電話給在部隊裏的老爺子,要老爺子手底下的兵去找。哪知道老爺子一聽這孫子跟他較上勁了,脾氣就上來了,衝著安爸就吼:“不管他,看他能蹦躂多久!”
安爸一向在外威風八麵,會叫就不吭聲,拿著電話左右為難,一邊是老子,一邊是老婆。
阮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了他一眼,拿過電話就對電話那頭老爺子說:“爸,我知道您生氣,但暮寒畢竟是您唯一的孫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辦,安家怎麼辦?您平日裏得罪的壞人不少,如果暮寒又像小時候那樣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了。”
老爺子一下子不說話了,這媳婦跟他硬碰硬的頂撞還是頭一次,雖然不無道理但是他很生氣,安爸一臉崇拜的看著阮婉,眼神又帶點憂傷,暮寒那孩子還好沒有遺傳他啊!
“爸,您要是不找,我自己托人去找,就不勞煩您了。”阮婉掛了電話,然後對著一旁的安爸說:“我看老爺子這回不去找暮寒,他呀,最禁不起激將法了。”
安爸有些擔心:“老爺子的手段可不會溫柔,你不怕傷了兒子!”
阮婉哼了一聲:“一樣臭脾氣,打一架就好了,省得一點兒事那孩子也記恨三年,這回一起解決更好!”
安爸有些無奈:“你這是兒媳婦該說的話!”
“怎麼,想退貨?晚了!”
“……”
老爺子在電話那頭氣得把桌子砸了個坑,然後怒氣衝衝地讓人把林浩和五子叫來。
林浩和五子正因為脫離苦海回到大部隊而開心呢,結果又被老爺子叫去了,對著他倆就下死命令:“給你們一天,把安暮寒那個臭小子綁到我麵前來,我看是他孫子的骨頭硬還是的我的兵硬!”
林浩和五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即老老實實地回:“司令,此任務艱巨,我們兩人恐難辦成。”
老爺子那個氣啊:“你們不會動動腦子啊,我讓你們跟他打了嗎?請那個女娃過來。”
林浩和五子又互看一眼:果然是狡詐的爺孫倆,做事風格都是一樣一樣的。
楚玉拎著一大袋垃圾出去扔,遠遠地就看見五子和林浩站在那裏,楚玉以為他們是來請安少回家的,便愉快的和他們打招呼。
兩人一點反應也無,幾個箭步衝了上來,楚玉直覺不對,趕緊丟下垃圾就跑,但哪裏跑得過這倆人身經百戰的,沒跑幾步就被抓住了。
“你們幹嘛?”楚玉掙紮啊掙紮。“你們可是人民解放軍啊!”
五子冷冷地回:“打暈,抗走,執行命令。”
林浩頗有幾分愧意,小心地道:“楚小姐你不要反抗,我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隻是請你去司令部坐坐。”
司令部!老爺子的地盤?
老爺子沒事請她幹嘛?難道是要怪罪她帶壞了他的孫子嗎?害他和孫子不合嗎?
“那個我問一下哈,老爺子不會想要殺了我泄憤吧?”楚玉不問五子,去問一向比較好說話的林浩。
林浩笑了一下:“法治社會,老爺子是軍人,不是黑社會,楚小姐就放心吧。”
楚玉這才鬆了一口氣,忽聽五子冷冰冰的開口:“楚小姐,請您把手機交出來。”
“幹嘛!”楚玉下意識的護著手機,嘴上說:“我出來丟垃圾而已,沒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