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另一頭,當青芍找到紅藥時後者正趴在一個小廝的身上。拿著石頭猛敲對方的頭,青芍跑上前去看了一下,那個小廝早就已經死透了,後腦已經被紅藥拿著石頭敲出了一個口子。
青芍趕緊上前點了紅藥的穴,險險被紅藥避開,但總算是暫時將紅藥給製住了。她給紅藥檢查了一番,發現紅藥的脖子上已經冒出了好些棉花團大小的紫色斑點,全是毒素蔓延的痕跡。
不多時周圍經過一隊巡邏的侍衛,青芍叫了人過來幫忙,好歹將紅藥給挪回了屋。希光奉蘇瞳的命在晌午之前配出了藥,但針對紅藥所中的毒的解藥還得要幾日功夫,已是足矣了。
紅藥的眼睛已經徹底壞死無法根治,若是要讓紅藥的眼睛重新複明,就隻能以眼換眼而且必須是在七日之內。如果在這七日之內找不到合適的眼睛,紅藥後續的一生便隻能做個瞎子。
給紅藥的眼睛上敷了一層宛如牛糞一樣的草藥,而後又按著希光的指示拿了紗布來包好,青芍完成了這一切方才躡手躡腳的出門。院子裏蘇瞳背對著她在看那份戰書,青芍幾步上前。
她慌忙道:“大人送這戰書來的人,易容成衛總管身邊的小丫鬟,剛才奴婢去書房查醫書的時候,又碰上了一個江湖子弟。”說完,青芍便又將自己從那人身上取來的東西遞給蘇瞳。
蘇瞳伸手接過來一看便眼前一亮,這是一塊腰佩,正是蜀中唐門內門弟子的身份證明。蜀中唐門弟子為何會來京城呢,蘇瞳不禁想到了不久之後的江湖大典,多半是為了爭奪盟主之位。
可是眼下這江湖大典務必會往後延遲,正值太皇太後大行喪期,朝廷有律法在前這爭奪武林盟主的江湖大典也得遵循朝廷規矩才可。蘇瞳將腰佩遞給青芍道:“先收著,日後且看。”
“大人,那紅藥這事兒該怎麼處理才好?那人的易容術如此高明,還能輕而易舉出入咱們國師府,想來也絕非宵小之輩。暴雨梨花針也不能完全證明就是唐門的人下的暗手。”青芍說。
蘇瞳冷聲道:“方才希光已經將梨花針上的毒給提了出來,那是苗疆五毒教的獨門秘藥三日醉。這幾日你便專門照顧你妹妹吧,本官稍後會讓紫蘭代替你們二人到本官近前伺候便是。”
青芍應下了,抬眼時眼前卻不見了蘇瞳的身影,青芍默默地將唐門弟子的腰佩收了起來,轉身又回了屋。這五毒秘藥三日醉毒性如此強大,若是這毒藥被紅藥交給了大人,豈不是大亂?!
惶恐間,青芍此時頗有些慶幸還好是紅藥打開了戰書,先國師大人一步中了招,否則當朝國師忽然狂性大發,殺死自己府上的下人,傳揚出去對大人的名譽威望得造成多大的影響啊。
得知自己的心腹被人暗算蘇瞳的心情卻並未出現一絲難過,或許是因為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她對待紅藥的反應或許過於冷淡,但也算是仁至義盡。找到太子妃時,對方正準備入宮去。
太皇太後大行太子殿下也將要趕回京來守孝,太子妃如今胎相也已經坐穩,但卻還不是個合適的報喜時機。太子妃正和皇長孫母子倆收拾好了素雅些的禮服,打算進宮先去請個安。
到時候和宮中的各宮主子娘娘還有公主們一塊兒前往行宮守靈,也好有個伴不是。蘇瞳是不會去行宮為太皇太後守靈的,因為昨兒個宮中已經來了旨意,讓蘇瞳這個國師坐鎮皇宮。
大胤朝曆代的規矩就是如此,雖然說是國喪期間然而朝政該處理的還是得要有人處理,畢竟總不能因為一個國喪,連民生民心都能不要了不是。蘇瞳抬手揉了揉額頭,和太子妃道了別。
其實她過來找葉相思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不過是過來葉相思送護身符和保胎丹罷了。離開國師府之後外麵處處皆是未知的危機,她又不能隨時都在葉相思母子二人身邊,防患於未然。
葉相思謝過了蘇瞳的一番好意之後,便帶著蘇長安一塊兒離開了。蘇瞳知道葉相思母子二人這一走,最早也得等到太皇太後的靈柩葬入了皇陵才會再回來,她便暫時封了這邊的院子。
快接近午時的時候安樂侯府的人過來了,那是安樂侯夫人黃氏專程派來接蘇瞳去酒樓赴會的人馬。正是國喪,因而蘇瞳到了酒樓之後也隻點了一樣素菜,呈上來之後也沒有動筷子。
和黃氏一塊兒來酒樓的還有安樂侯府的一位千金,這是那庶出姐妹花中的姐姐,名字叫千羽。安樂侯姓管,她笑著說千羽個名字還是她爹喝醉了的時候給起的,千羽是個男孩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