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閉上了眼,如鐵的掌已握在了雙肩。“對,我是混蛋,而你呢?則是無恥的妓女!怎麼,找到下家了嗎?他出了多高的價,讓你敢冒著違約的危險來找我?”
“沒有,請你別這樣說!”
她隻能無助地搖頭,在他盛怒的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她隻希望他不要再如此貶低自己,她是一個有著強烈自尊的人。
“不這樣說要哪樣說?難道不是嗎?溫爾雅,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除了我厭倦,你休想離開我的身邊!”
“你”她囁嚅數次,最終把想要說的話盡數吞了下去。
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溫爾雅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湧出的全是失望。如果把這樣的消息告訴杜冰冰,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她看起來相當喜歡北沉,那麼,不是再一次傷害了她嗎?
不知道為什麼,平日時對她的反感自從那天看到她在北沉麵前哭訴的時候全部消失,溫爾雅開始憐憫她,也憐憫自己。
她是不是需要再做一次努力,這樣一場畸形的交往,傷了她,也傷害了杜冰冰,更無意中會傷害更多的人。
試一試吧,閉閉眼,她的勇氣回歸。
再睜眼時,她張口,用盡可能商量的語氣道:“北沉,其實杜冰冰對你很好的,她還是你的未婚妻,我退出,對大家都好”
“閉嘴!”北沉用極其霸道而粗魯的語氣打斷了她的話。“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由我說了算,聽懂了嗎?”
他的聲音好大,如一粒粒石頭打在她身上,告訴了她,自己沒有發言權的事實。
似乎被他的話打痛了身體,溫爾雅絕望地抱緊了自己。“太無情了”
她輕輕地吐出這一句,整顆心裏醞釀著絕望。
“哼,你也配說情?”
不想放過她,這個時時想離去的女人徹底地激怒了他,更是向他的至高無上的權力發出挑戰,他決定要狠狠地諷刺她,汙辱她,警告她,將她興起的這股反動情緒打倒在萌芽狀態。
他要她成為自己最溫順的那顆棋子,他說東,她絕不往西!他有這個決心。
“你如果有情,大概不會為了個幾百萬就出賣自己吧。如果有情,也不會拿著別的男人的錢到這裏來丟醜,溫爾雅,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無恥,無知的女人!”
“你給我乖乖的,把這卡收回去,老實地還給那個男人。若讓我知道你和他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當然,還有那個男人,以及你所在乎的一切人!”
最為明了的警告,對於根本不存在的男人,她並不擔心,她擔心的是正在他家裏做傭人的自己的母親。
她舍不得那份工作,所以沒有提出辭職,而自己,無法說出想讓她離開的真實原因,這事一直這樣拖著,媽媽,便成了自己被動的一個弱點。
“明天之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不允許有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他拾起那張金卡丟在她手裏,“你放心,我會是個很大方的主人,好好拿著,去滿足你無盡的虛榮心!”
“可杜”
杜冰冰還在等著她的結果,等著她與他分手的消息,她該怎麼說?
“今晚好好地呆在這裏,哪兒也不準去!”他甩下這一句,開門離去。像一陣風,若不是手裏的金卡提醒,她會以為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夢。
銀行卡靜靜地躺在地毯上,反射出暗淡到幾乎就要消失的光芒。心事重重地撿起,塞在衣袋中,看來明天隻能還給杜冰冰了。
沒敢上床睡,生怕北沉再度回來,窩在沙發裏,就這樣度過了一夜。
許是吵鬧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她竟然也睡得十分舒服,連夢都不曾做過一個。
天大亮的時候,她被門外響起的開鎖聲驚醒。
北沉回來了嗎?她嚇得坐直了身體,緊盯著門口,等待他的進入。
門開啟在眼前,進來的卻不是北沉,而是張揚不羈的陸子昂。
“咦?北沉呢?”他掃視室內,發現了她,卻也毫不驚訝。當他看到桌麵上燃盡的紅色蠟燭時,桃花眼眯了起來。“哦,昨晚把手機關得死緊,原來是在這裏跟你一起度過浪漫的生日之夜呀。”
“生日之夜?”
溫爾雅的臉上閃出一片茫然。
“對呀。”陸子昂攤開了手,“我們一幫人還準備和他一起慶祝呢,到了下午就沒有影子了,這家夥怪怪的,每年生日都會消失,沒想到今年他會選擇和你一起度過。”
昨天是他的生日?
“怎麼,還沒醒嗎?是不是昨晚太賣力了?”陸子昂露骨的話令溫爾雅臉紅了紅。
她捏捏衣角,尷尬地道:“他昨晚走了”
而且還是生她的氣走的。
她不知道,昨晚他叫她來原來是請她和自己一起過生日的。
顯然,昨晚她提出分手的要求不合時宜。心裏一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