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裏泛著濕潤的霧氣，蘇暖暖呆滯的盯著前方，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淚，無聲滑落。
“蘇小姐，你、你還好吧？”看蘇暖暖這副模樣，付雪有些擔憂的搖了搖她的手臂，驚慌地呼喊著她。
深吸了一口氣，蘇暖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
她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外婆還在醫院，她還在等著自己。
“我、我沒關係的。”蘇暖暖紅著雙眼看向付雪，抿嘴露出一抹堅強的微笑。
她盯著那手機上，盯著冷淩的名字猶豫了片刻，伸手就點出了刪除聯係人那一項。
蘇暖暖緊緊的咬著下嘴唇，眼裏淚花盈盈，纖細的手指毫不留情的就點了下去。
看著冷淩的電話號碼從她的電話本裏消失，她的心裏似乎輕鬆了不少。
漫無目標的翻著電話本，蘇暖暖看著那為數不多的電話號碼，有些犯了難。
心裏煩亂到了極點，她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同學兼好閨蜜崔莉的名字上。
雖然知道她拿出一萬的可能，比中五百萬的機率還小，蘇暖暖還是撥出了她的電話。
“喂，你好？”崔莉閉著眼摸索到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莉莉，是我。”聽著她那迷糊的聲音，蘇暖暖心裏滿滿的都是歉疚。
這一來一往的折騰，都快淩晨一點多了。
現在又是上學期間，這個點兒估計崔莉早就睡了。
“暖暖？這麼晚了，有事嗎？”崔莉打著嗬欠，嘟囔著問向蘇暖暖。
不想耽誤崔莉睡覺，蘇暖暖直接了當的問出了聲：“莉莉，你那裏有錢嗎？”
“我還有一百多的生活費，怎麼啦？”崔莉揉了揉眼睛，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一百多？
蘇暖暖聽著這幾個字，心都涼了。
她原本就猜到有可能是這種結果，可親耳聽到還是有點失望。
“沒事，莉莉，你早點睡，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不想讓崔莉為她的事情煩惱，蘇暖暖保持著如昔的聲音回答著她。
“暖寶寶，你要錢幹嘛？出什麼事了嗎？”崔莉叫著替蘇暖暖取的昵稱，語氣關切的問向她。
兩人平日裏太過親近，雖然隔著話筒，崔莉還是聽出她聲音裏似乎有幾分疲憊。
“喂，莉妃，你就不能盼著朕好點？我能出啥事？”怕崔莉替自己擔心，蘇暖暖又開啟了貧嘴模式安慰起她來。
“要是有啥難處，暖寶寶，你可不能不告訴我這個愛妃獨自承受！不然，我可饒不了你！”雖然眼睛都快粘上了，嗬欠也一個接著一個，崔莉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聽著崔莉那透著關心的俏皮話語，蘇暖暖的鼻頭莫名的一酸，眼淚又漫上了眼眶。
從母親去世之後，她就很少再聽到這種真心關心自己的話語了。
以前冷淩也常常說這種關心她的話，而現在呢？
除了崔莉跟外婆，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三個人了。
“愛妃……。”哽噎的說出這兩個字，蘇暖暖仰天努力的憋回眼淚，調整好才繼續說道：“朕還要批奏折，你就快快就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