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後,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楚凜絕對不可能就此放手,他要的,可是和兒臣爭搶這皇位。”
本來楚軒被廢除太子之後,又賜了封地,他該是高興的,也不打算繼續針對楚軒了,至少,在現在,他不打算針對楚軒了。
畢竟當初針對楚軒也是因為楚軒和他爭搶皇位,他去了封地,無詔不得入京,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而楚軒後來造反被伏,他覺得,楚軒做的好,這樣也省去了他當了皇帝之後,還要去處心積慮對付楚軒。
雖然受賞了封地,但是楚軒至少還是個藩王,多少藩王最後翻身,將京城皇帝拿下,自己當了皇帝的例子?
所以他還想著,等當了皇帝要對付楚軒,沒想到,不用了。
而解決了楚軒,又冒出了一個楚凜,甚至這楚凜給他的感覺是更不好解決。
一個楚軒,他都與他鬥了那麼多年,才算將他扳倒,楚凜又該鬥多久?
問題是,父皇的時日所剩無幾了,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駕崩。
“別看楚凜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可是兒臣看的出來,楚凜就想要爭皇位,母後……”
未等昊王說完,裴皇後突然伸手阻止他繼續說。
“昊兒,別擔心,俗話說,立嫡不立長,你乃本宮的嫡子,楚凜不過一個宮女所生,若你父皇真有個三長兩短,沒有詔書你也一樣會是皇帝,至於楚凜,若他能乖乖順從,便給一個藩王給他,就把之前賜給惠王的地方賜給他便是,若他不長眼,咱們也不需要客氣。”
“母後,兒臣知道,隻是,楚凜那張嘴倒是會哄父皇,這些日子母後也該見到,雖然兒臣與他一起為父皇分憂解難,但是誰也看的出來,父皇更偏寵他,兒臣實在擔心……”
“擔心亦是正常的,還有幾日便是中秋佳節,到時候,母後會安排,你父皇再怎麼樣,也該立儲了,如若不然,如何平民心。”
一個身子已經每況愈下的皇帝,卻一直不願意立儲,這不僅僅是對自己不負責,更是對黎民百姓不負責!
楚昊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笑了笑,“那好,兒臣就等著那天的好消息。”
為此,在中秋晚宴之時,有人在宴會之上,提出了立儲一事。
有人提了,便有人附和。
俗話說,立嫡不立長,如今身為嫡長子的楚軒已經成了庶民,年長的王爺隻剩下凜王一個,若按照排序,凜王年長於昊王,可昊王是皇後之子,是嫡子,理應立為太子。
“皇上,立儲乃我大曆的根本,如今三國早已經立下太子,隻有我大曆未立太子,若教天下人知道,不知道該如何評說?還請皇上三思啊!”
“還請皇上三思啊!”
群臣開始附和。
永貞帝聽著這話,臉色鐵青,好不容易養好幾天的身子,在聽到這些人說的話,臉色便更加難看。
這些言官,武不能,但是那張嘴特別利索,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永貞帝一直沒有言語,言官們就覺得皇上肯定在考慮了。
他們說了那麼多天,雖然皇上一直很反對立儲一事,可言官們覺得,可能皇上以為他們都在詛咒他們死呢,所以才會那麼生氣。
可是靜謐了那麼多天,皇上也該想冷靜想明白,這國不可一日無君,立儲之事刻不容緩,估摸是已經在思考了。
言官見狀,自然更加的激動,將這裏頭的利弊一一說清楚,恨不得就替高位上的皇帝拿主意。
可他們說的越厲害,永貞帝就越顯得冷靜,這種冷靜,讓人以為他在思考,但是像季堯這種自小與永貞帝一起長大,像王得全一直在身旁伺候的人來說,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平靜。
皇後看著永貞帝臉色淡淡,再看座下兩邊的言官仿佛瘋了似得,拚命解釋,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些怪異。
說到底,裴皇後還是不夠了解永貞帝,夫妻二人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加上永貞帝在娶裴皇後之前,還想過立死去的厲貴妃為皇後,甚至在裴皇後成為皇後之後,也還動過這個念頭!
夫妻貌合神離,裴皇後自然瞧不出永貞帝眼底裏的陰騖。
等所有言官唾沫都說幹了,發現永貞帝還是無動於衷,這不免開始著急了。
“皇上咋不說話呢?”
“皇上這是鬧哪樣啊?睡著了嗎?”
“我剛才說那麼多他聽到了沒?難道不打算回應一下?”
此刻言官心裏各種鬱悶。
“皇上?”其中一個言官看著永貞帝,喊道。
“嗯?愛卿剛才說的話,朕有在考慮!”
呃……
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望皇上早些立儲!”言官又道,恨不得想說,要立儲可要立嫡子哦,可不能把庶子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