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奏折上的事情,簡單的,或者稍微複雜的事情,內閣都能一一解決,根本就不用讓永貞帝去操心。

而那些複雜一些內閣分歧過大的,就需要拿給兩位王爺或者季太傅處理。

他們若是能處理,就會自己處理,而實在他們都處理不了的,就會交給永貞帝去處理。

這般篩查下來,氣勢永貞帝身上的任務剩下的並不算太多,索性身子也養了幾個月,稍微有些好轉,隻是終究不如以前了。

這樣的奇怪格局,讓朝堂上不少人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他們緊張的是,究竟皇上什麼時候會立太子?又會立誰為太子?究竟是他們擁簇的人,還是敵對的一方。

昊王也想知道,拖了這麼久,究竟他的父皇是怎麼想的?

就算不能把他封為太子,那至少表態啊,如果不表態,就這麼拖著,他總怕意外。

“母後,咱們這般等下來,恐怕是不行的,若不,兒臣……”

“昊兒!”未等昊王的話說完,裴皇後突然喝道。

“母後……”

“昊兒,你在想什麼?你是中宮嫡子,是我裴棠的兒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如何隨便就想搶走你的嫡子該繼承的皇位?現在你父皇還未立下太子,你身為你父皇現在唯一的嫡子,你該心急的不是這個,而且該心急的人,也不該是你,凜王都能坐穩如泰山,你又為何如此沉不住氣?”

“母後,你不知道。”昊王臉色稍顯無奈。

以為他真的想著急嗎?他也不想著急。

本來身為中宮嫡子,現在楚軒這個嫡長子已經貶為庶人,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就是他,特別是父皇未立下任何的詔書,若他有一日駕崩,身為中宮嫡子,理應接替這皇位,成為大曆下一任的帝王。

“可是,母後,如今凜王三番四次給兒臣使絆子,兒臣手上的人不少已經遭他暗算了。”

雖然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就是楚凜幹的事情,但是,楚凜這一年所發生的變化,已經讓他立為頭號對手了,比當初的太子楚軒,還要讓他忌憚。

連楚軒都被他算計的成為了廢人,他就更不該掉以輕心。

明明之前看他手中的人一個個對他頗有怨言,都說他娶了一個商戶之女,是自取滅亡,不少老臣都投靠到他的麾下,讓他覺得,楚凜恐怕是失了臣心。

可現在,失了臣心的楚凜還是在對付他,甚至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極難防範。

楚凜就像個鬼魅一樣,仿佛有一雙暗地裏察覺的眼睛,連那些表麵上和他毫無來往的大臣,都會被楚凜盯上,然後以各種理由,被一一的揪出錯誤。

“昊兒,這事情暫無定論,你再怎麼跳腳,也是於事無補,而且,就算是他做的,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生氣胡亂來,而是因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母後,自然是要對付他的,隻是,楚凜這廝陰險狡詐,兒臣擔心他手中勢力比咱們查詢的還要大,兒臣在他他府裏安插了眼線,聽說每日都能見到各種帶著鬥笠的人前往府中,說是幕僚門客,但是,那些人連樣子都不給看,我們的人追出去之後,都突然消失了。

若真的是幕僚門客,他大可不必這樣藏著掖著,相反,兒臣覺得,這些去他府上的人,肯定是朝臣,這些人,怕被我們的人認出來,所以喬裝打扮,出來還甩開我們的人。”

越說,昊王越覺得楚凜這人比他想象的還要陰險的多。

“既如此,咱們便與明王叔合作如何?”從門口走進來的大公主楚琉璃,突然說道。

她自幾年前因為李霖世子娶了薑嵐之後,便一氣之下,也嫁了人,不過嫁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裴皇後娘家的侄子,雖然比起李霖世子是差遠了,但是大公主知道自己沒的挑,加上是母後親自做的主,鎮國公府那邊的人也不敢拿她這個大公主怎麼樣?

隻是,大公主這麼些日子過去,卻未曾生養一兩個孩子,為此,鎮國公夫人意見大的很。

可惜,這尊佛是自己請進門的,兒媳是大公主,小姑子又是當朝皇後,他們就算再氣,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裏吞。

這般一來,大公主倒是逍遙的多了。

隻是,這些年,大公主雖然名氣依舊很大,人人也避忌著她,可說到底大公主已經嫁人了,其他被她針對的人,也許身份都不簡單,她倒是施展不開。

這般一來,從去年開始,大公主就跟著駙馬出外遊玩,一直到近期聽說太子和永貞帝發生的事情之後,才趕回來。

不過等她趕回來,這事情已經結束了,而現在,她的哥哥又有了另外一個強勁的對手!

她笑道:“倒是沒有想到,三皇兄居然有這個能耐,皇兄,當初是咱們小瞧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