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王妃,皇甫韋氏
被丟在新房裏的皇甫煜,麵色灰霾。
“哈哈哈……”唐鏡明大笑,幸災樂禍得蕩漾,拍了拍他的肩:“可憐的孩子啊,一個小王妃就夠你嗆的了,再加上那位嶽父大人……哈哈哈咳,瞪什麼瞪,人是你自己挑的,誰逼你娶了?”
“千選萬選你自己選的,乖乖認命吧。”幸災樂禍二號。
幸災樂禍三號:“這不是挺好的嘛,她爹把這樣的高手給了她,往後她的安全你也可以少操一份心。”
“你個沒腦子的,不知道這死孩子是在愁沒心操嗎?”幸災樂禍四號噴道,也拍了拍皇甫煜的肩:“你心裏的苦我明白的,真的都明白……”
那丫頭彪悍到讓男人都慚愧的地步,實在讓人……比劃來比劃去的也不知道如何下手,現在又加上她那個冰凍活死人似的爹,嘖嘖……
“有這樣身手的人不可能隻是嘍囉……”一向很少發言的老三天養忽然出聲,瞥看著皇甫煜,眸隱隱帶笑:“你嶽父該不會……把她當蕭家繼承人了吧?”
“不會吧?”藥癡驚愕的瞪大眼:“雖說那丫頭確實能耐,可蕭大當家不是有兒子嗎?還兩個吧?卻竟然挑了女兒做繼承人?”
“二師兄”唐鏡明一趴,掛在藥癡身上,撫摸著他那顆遠遠的葫蘆頭,用一種大人教導幼兒的語氣道:“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你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得明白的,算了吧,這種動腦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你該幹嘛幹嘛去。”
藥癡額角倏地抽起青筋,下一瞬怒聲掀屋頂:“你丫找死,爺爺我今天就滅了你!”
兩人一前一後追打著跑了出去,後麵跟著幾個看熱鬧喊加油的,房裏一下就隻剩下皇甫煜,和大師兄冷寒,三師兄天養。
皇甫煜始終抿緊唇,忽然很無奈的歎了一聲,卻也什麼都沒說。
冷寒睜開眼看了下他,甩下句“自尋煩惱”,便翻窗出去了。天養則起身悠哉優雅的從門出,忽的又探頭回來:“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穩定,那我和大師兄就先走一步了,想回山上陪師父幾天。”
皇甫煜點點頭:“記得幫我帶點東西給師父他老人家。”
“嗯。”
約莫半個時辰後,蕭如玥才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皇甫煜合著眼靠躺在床頭,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抿了抿唇,蕭如玥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床沿坐下,蹺腿托腮,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好半晌……
終於堅持不住的某王出聲:“真的不偷襲我?”
蕭如玥撇嘴,下一瞬手臂被扣住,跟著就被一股力量強拽著跌進他懷裏,不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都肯放低身段死皮賴臉了,你好歹也給點麵子,有點反應好不好?”
直接歎氣,蕭如玥無奈道:“所以,我要怎樣反應才對?你真那麼不滿意,幹脆列張清單出來,寫清楚什麼狀況我該怎麼反應才合你心意……”
普通女子,會這麼說嗎?
皇甫煜抿唇,睜開眼,看著懷裏那張稚氣還未褪盡的小臉,莫名愈發煩躁,沙啞沉聲脫口而出:“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跟我行房?”
蕭如玥微怔,轉眸定定的看著他,微張著好一會兒沒有發出聲音的口,忽一動,就蹦出字字鏗鏘有力的話來:“你出門左轉繞王府跑三圈不喘,馬上都行。”
“三圈?與其浪費那個力氣證明那些無用的東西,我還不如直接抱你比較實際!”
沉聲說著,他旋即低頭攫住了她的唇,貪婪舔舐……
“王妃。”
白易的聲音大煞風景的傳來:“銘王妃回府了,老王妃讓您過去見一見。”
蕭如玥一慌,用力就將皇甫煜撐開,朝外應道:“我知道了,馬上去。”
皇甫煜抿唇,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被明顯不高興的他那麼看著,蕭如玥有些狼狽:“咳咳……娘說……”
話沒說完,皇甫煜竟主動退開,繃著蒼白的臉靠回床頭閉上了眼,雖然還扣著她,卻也不鬆不緊,輕易就能掙脫。
明知道他此刻非常不爽,卻張著嘴,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免得拖著更尷尬,就一下跳起脫離了他的懷,匆匆在銅鏡前自己弄了弄略微有些亂的發,逃似得離開。
門掩上,床上的人也睜開了眼,定定的,定定的看著喜紅的床頂,墨眸微微眯起……
寧景苑,蕭如玥見到了那位今年才二十五歲卻已經守寡兩年多的二嫂,銘王妃皇甫韋氏。
高挑的身子裹在淡藍色的襖裙裏,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瓣,白色織錦腰帶讓那纖細的腰杆更顯不堪一握的羸弱,烏黑的秀發綰著流雲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額前垂著一顆白色珍珠,肌膚略透蒼白,臉龐稍顯瘦削,確是個美人,卻也頂多中上等姿色,可……
她無論站坐都筆挺著腰杆,端莊而優雅,那雙杏眸盈盈更是有著淡淡的憂傷,又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堅韌,就渾然天成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韻!
五官本比這位銘王妃出色的紅綠藍黃紫橙白七位表小姐在她身邊,反而猶如陪襯一般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