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狗,人,亂戰(1 / 3)

貓,狗,人,亂戰

蕭如月根本不敢去對著那雙眼,渾身一顫低下頭,也咚一聲的跪了下去,顫顫著道:“爹,對不起,月兒錯了,月兒不該衝您大呼小叫……”

蕭雲軒卻是完全沒聽到似的,不知何時竟已看向了廳外。

三叔蕭雲淩在,還有個叫單影的外人在,端木芳兒何其難堪,好在徐媽媽機靈,以最快速度這會兒便泡來了杯茶,讓她又有了話不至於氣氛太過尷尬:“月兒,還不趕緊把茶爹敬茶賠罪。”

徐媽媽一聽,趕緊把茶送到蕭如月手裏,眼神安撫兼示意她照端木芳兒說的做,先消了蕭雲軒眼下這把火再說。雖然確切的說,大爺從來都是那個樣分不清氣與不氣,但火上澆油明顯是不智的。

當著人麵被無視的蕭如月又氣又羞,卻也不敢起來走著過去,就這麼跪著將茶送到蕭雲軒麵前:“爹,喝茶。”

然,蕭雲軒卻像個活死人似的坐在那裏,任蕭如月舉茶盞的手都顫起來了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再度深深刺痛了端木芳兒的心,臉色瞬間又青又白,想擠出笑卻擠不出笑來的麵孔微妙的扭曲著,醜陋至極。

隱隱咬了咬牙,下一瞬溫和的笑便出現在了蕭雲淩臉上:“大哥,月兒畢竟還小,已經認了錯了,就算了吧。”

蕭如月一聽有人幫說話,暗喜,才心想三叔果然最好,就聽到蕭雲軒那個冷冰冰的聲音語出驚人的來了一句:“原來三弟也在。”

他蕭雲軒,怎麼可能要等到人出聲才發現人在這廳裏,卻這麼說,擺明是讓他這個插聲的人難堪!

蕭雲淩頓時麵色鐵青,但很快,便又恢複了那招牌似的溫和的笑:“原來大哥在想事情,不知在想些什麼這麼出神?”

“不關你事。”冷聲依舊,半點起伏都沒有,出聲的同時也別開了眼,繼續無視所有人望向廳外。

蕭雲淩窒住,上氣不接下氣卻不能如何。

頓時,偌大的廳,寥寥數人,一片死寂……

縱是空舉著雙手時間長了也會累,何況茶水的熱度透過小小的茶托兒灼燙著蕭如月細嫩的指,嬌生慣養的她哪承受得住,眼見那杯茶在她手中像秋風枯葉般抖得不像話,端木芳兒再也忍不住了:“爺,您到底……”

哪料,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沒動靜的蕭雲軒竟伸手向了那杯茶,卻因為她這一出聲而定住,轉頭過來看著她,也正是這個時候,蕭如月再也堅持不住,托高過頭的茶脫了手……

刹那間,端木芳兒驚出聲,徐媽媽差一點就衝了出來,就是蕭雲淩也隱隱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起來,倒是那個單影略微遲疑後飛掠了過來,但終究還是太遲了……

啪!

茶杯碎裂的脆響間,熱燙的茶水飛濺而起,單影隻來得及把跪在那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蕭如月往後拽開……

瞧著蕭如月及時被救開並沒事,隻是被嚇了一跳而已,端木芳兒不禁鬆了口氣,有些感激起單影來。雖說縱是那茶水碎片濺上蕭如月也不會傷得多重,但,事不論大小,適時有個人插手相助總是讓人感覺暖意的。

誰也沒料到,蕭雲軒竟又道:“竟然彼此都有意,就定了吧。”

端木芳兒才鬆的那口氣,頓時就倒吸了回去,不敢置信的瞪著蕭雲軒,脫口而出的驚叫拔尖:“爺,這可是月兒的終身大事,豈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定下來!”

蕭如月也慌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拽開她的單影道:“單影並並不喜歡八小姐,更高攀不上蕭家,告辭。”

沙啞詭異的嗓音比起先前生硬許多,意思性的抱拳拱了拱,正欲轉身離去時忽覺臉上一空,麵具竟被隻那眨眼功夫就到跟前的蕭雲軒取了去……

單影呼吸頓窒忘了反應,跟著便聽到了蕭如月那足以刺破耳膜掀起屋頂的尖叫聲,而後,她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咚一聲摔到地上去。

誰也沒料到蕭雲軒會做出如此突兀又無禮的行徑,以至於單影麵具下那張麵孔猝不及防就跳入了廳中眾人的眼簾,嚇得端木芳兒和徐媽媽都呼吸停滯魂不附體,哪還顧得上暈過去的蕭如月……

蕭雲淩一怔之後回神,麵色微變一個箭步掠過來,巧妙的按住欲暴起的單影訕訕賠笑著,低聲提醒蕭雲軒:“大哥,你怎麼……”

“你認識我。”蕭雲軒冷聲依舊,卻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把麵具遞回給單影。

怒極的單影頓時窒住,而扯高嗓門道:“堂堂蕭大當家,誰敢不識!”說著,用力拿回麵具重新戴上,轉身就走。

“大哥,再怎麼說他救了月兒是事實,你這樣……”

蕭雲淩蹙眉話沒說完,就聽到那頭端木芳兒連連幹嘔的聲音,才轉了個頭去看一眼,蕭雲軒竟就若無其事撇下他們頭也不回的出廳去了……

蕭雲軒人都到了京都,蕭如玥才收到消息。

“他這是想殺誰個措手不及?”蕭如玥吃吃笑了聲,鳳眸掃向許衡:“話說回來,今天吹的什麼風,竟然把你吹來了?”

許衡直接忽視了前句,裝模作樣伸手出窗外試風向的時候把窗推敞了個大開,好讓外麵牆頭那一排鬼鬼祟祟的腦袋瞧得清楚屋裏的情形以示他的清白,煞有其事衝蕭如玥拱手一揖,卻是來句:“回小主子的話,現在吹的春風。”

那麼大的動作,蕭如玥哪能看不到,更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好氣又好笑:“怎麼?怕一會兒出不去?要不要我給你保駕護航啊?”

“不敢不敢,真心不敢。”許衡搖頭擺手,一副避她唯恐不及的模樣。

他五官平凡並不滑稽,但有雙十分靈活的眼,作起怪竟也活靈活現很是有趣,蕭如玥不禁被他逗笑了,卻才一笑,就感覺到窗外有股視線狠狠的紮上身來似的。

餘光往那一斜,就見某王直接趴在牆頭那兒不動了,幽怨又無辜的望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蕭如玥頓時黑線。

雖說他隻是盯著看,也算沒有破壞當初不限製她的自由不插手她的事的承諾,可……他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他堂堂一個王爺,就不覺得這樣很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