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停在了一處橋口。
霍梁辰邁著大步從車上下來,這裏是薛悅嬌之前最喜歡待的地方,可四處望去,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始終沒有薛悅嬌的消息,霍梁辰臉上升一抹怒色,她到底能去哪兒?!
他憤怒地踢在橋墩,忽地靈光一現,能將她的消息完全掩蓋的,十有八九是祁家人!
他轉身,上車,飛快朝目的地開去。
祁家的大門外。
霍梁辰眼中發散出冷冷的寒光,他將祁家大門敲得砰砰作響,“讓祁安出來見我。”
很快,祁安站到了霍梁辰麵前。
祁安氣度絲毫不遜色於霍梁辰,他眼眸眯起,“你來找我幹什麼?”
“砰!”
霍梁辰不由分說,一拳砸在了祁安的臉上,祁安措手不及,又飛快地反應過來,反手對著霍梁辰回上一拳。
霍梁辰低聲吼道,“薛悅嬌在哪兒!”
祁安嘴角流出點點鮮血,他一把抹掉,臉上寫滿憤怒,“她不是被你帶走了嗎?我怎麼知道她在哪?”
“她從瘋人院跑出去了,我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她除了找你還能去找誰?!”
“你說什麼?”
祁安擰住他的衣襟,臉上全是驚訝。
看起來,祁安根本不知道薛悅嬌的下落,霍梁辰的心猛地一沉。
祁安臉上的神情愈發嚴肅,“霍梁辰,嬌嬌到底在哪裏?她已經快瘋了,要是出什麼事......”
“你閉嘴!”
霍梁辰怒喝,他不信,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瘋,這一定又是她在演戲!
“霍梁辰,嬌嬌到底在哪裏?!”
他以為薛悅嬌雖然不是很清醒了,但至少是安全的,可她突如其來的失蹤讓祁安一下子慌了神,他衝上去又想給霍梁辰一拳,好在被祁家的管家一把攬住。
既然薛悅嬌沒有在祁安這裏,霍梁辰也懶得和他爭執,轉身就走。
“混蛋!”
祁安氣得大罵,立刻下令讓自己的人去尋找,可結果,和霍梁辰一樣。
找不到人!
看著電腦屏幕上薛悅嬌最後出現的畫麵,祁安心底的火氣驟然升騰,將桌上的文件直接扔進了碎紙機裏。
第二天,早報上映著幾個大字,“祁氏集團取消與IF合作,兩大家族徹底鬧翻。”
昏暗的房間裏,酒杯倒在地上,酒液在地上彙聚成小小一灘,薛悅嬌已經消失兩天了,派出去的人都沒有任何消息。
霍梁辰直接握著酒瓶,將酒灌進嘴裏。
“辰哥哥,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鄒雪琳見到霍梁辰頹廢的樣子,心裏氣急,卻隻能強撐溫柔,扶住他往門外走。
霍梁辰坐在餐桌邊,眉頭擰了擰,薛悅嬌以前給自己準備這些的時候,都會特地避開辣椒,她總說他胃不好,要少吃辣的,桌邊也時常備著一瓶酸奶。
他頭疼地揉太陽穴,不懂為什麼,明明隻是一場報複,這幾天他卻異常疲憊和煩悶,腦海裏滿是薛悅嬌的身影……
見他發呆,鄒雪琳體貼地給他倒上一杯水,“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
他回過神來,搖頭,“沒有。”
忽地,口袋裏手機震動起來……
醫院的病房裏,薛學深緩緩睜開雙眼,病房裏的光刺得他頭暈,他猶豫了許久後,艱難地撥通了手機中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梁辰...我有話...想跟你說。”
突發的心髒病讓薛學深仿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醫生,這回卻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有關過去,他已經看透了。
接到電話,霍梁辰到了醫院。
薛學深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你來了。”
霍梁辰的臉半邊在光裏半邊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梁辰,對不起。”
霍梁辰身形一顫,猝然轉過頭,敏銳的目光打在薛學深的身上。
薛學深幹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嘶啞,“我想通了,過去,是我做錯了。”
“當年我是想要爭奪院長的位子,你父親突然發病,我有過不好的念頭,我向你認錯。”薛學深的眼眶泛紅,這張飽經滄桑的臉看起來衰老了許多,“但,真的隻是一瞬間,是小護士不小心碰到了動脈,我發誓我沒有半句假話.......”
霍梁辰再也無法克製心中的情緒,一把按住薛學深,“你還要狡辯!”
無論是失手還是故意,在霍梁辰眼裏,這都無法原諒,如果不是薛學深的失手,他原本好好的家庭怎麼會破碎!
“梁辰,我知道你恨我,都是我的錯。請你放過嬌嬌好不好,她是真心喜歡你的......”
薛學深眼中流出悔恨的淚水,他苦苦乞求。
薛悅嬌……
薛學深還不知道薛悅嬌失蹤的消息。
霍梁辰轉身離開病房,腳步沉重,心像是被無形的線給緊緊纏繞起來,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