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
內心那種想要立刻衝出去的衝動那麼的強烈,但是,她卻隻能忍住,暫時的忍住,選擇默默的流淚,“寶寶……”帶著哭腔的一聲低喃,說完,狠狠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身,繞過床頭,拿起床頭櫃上麵的一個空的玻璃杯子,狠狠的將它砸向地板,“啪!”一聲沉悶的響聲,應聲碎裂在純手工的高級地毯上麵。聲音不大,但是被羅哲皓警告要一直看好溫落的傭人還是聽見了,急忙的敲門。
“小姐,出什麼事了?”聲音裏麵帶著焦急,帶著顫抖。
溫落抬起頭,看著緊閉的門板,她似乎能夠感受到那具門板因為女傭的拍打,而微微顫抖的頻率,蹲下身體,拾起其中的一片碎玻璃藏在手心,幾秒之後,冷漠的開口,“進來吧!”女傭如得到大赦一般,一把推開門板,驚訝的尖叫了一聲。
“小姐,您傷到哪裏了嗎?”一張小臉因為焦急而泛紅,她尖叫不是因為那被摔碎的玻璃杯子,而是因為溫落,她們是畏懼溫落的,因為畏懼羅哲皓,如果今天溫落真的受到了一點點,哪怕是小的可憐的一點傷,她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沒事,把這些收拾一下吧!”說完,溫落轉身坐回床邊,望著窗外出神,手心微微的痛著,待到小女傭收拾妥當出門的時候,手心攤開,原來,已經有鮮血滲出來了。
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溫落就安靜的坐在原位,靜靜的看著窗外,心裏麵五味雜陳,更多的心痛。
起身,溫落走下樓,出奇的是,今天別墅內的所有人,都一改往日的裝扮,統一成一身黑衣或是黑裙,溫落覺得些許的納悶,如果羅哲皓真的想要那寶寶折磨她,大可以不必這麼大費周折,轉念一想,也許,他是覺得晦氣吧!
“小姐!”一名女傭走上前,喚人。
“小姐,您是要出門嗎?”小女傭緊接著問著。
“嗯。”沒有多餘的話,溫落的臉色很不好,帶著病後的虛弱。
“可是……”女傭轉頭看著外麵的天色,外麵慢慢變得陰沉,看樣子像是要下雨一般,她露出為難的神色。
溫落沒有在說話,而是徑直的往門口走,眼睛裏麵一片空洞,像是丟失了靈魂一樣,下雨又怎麼樣?她現在隻知道寶寶,寶寶不能再出事,羅哲皓,你非要逼我恨你到絕路嗎?
門被下人們推開,溫落走了出去,這是在那一日被羅哲皓帶去看罌粟之後,第一次獨自踏出這所囚籠,天空黑蒙蒙的,烏雲很厚,壓得低低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掉下來,砸死幾個人在爽一樣,溫落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為了自己這個變態的想法,她想砸死誰?是羅哲皓……
“小姐,少爺吩咐過了,您隻能在院子中活動!”一身黑衣的保鏢機械的說著。
“我知道了……”
溫落沒有看那個人一眼,而是將目光直直的鎖在大門的位置,慢慢的邁開腳步,一步、兩步……就在她走到院子中央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瘋了一般的衝向大門,快了,她就快逃出這裏了,寶寶,你等著媽媽!溫落在心裏拚命的呐喊!一直跟在她身後保持一定距離的保鏢看到溫落的動作,一聲下令,四周早已經準備好的保鏢迅速的向溫落圍過來,很快,幾乎是一秒之間,溫落就被包圍了,當時,她距離那扇大門隻有幾步的距離……
“小姐,請您回別墅內休息!”發號司令的那個保鏢走過來,恭敬的說著,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溫落現實震驚,繼而變得平緩,她環視著四周,這就是羅哲皓所謂的給她自由!四周都是身高馬大的,一臉冰冷的保鏢,溫落站在其中,顯得是那麼弱小,小到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她覺得很無力,那種無形的壓迫,那種羅哲皓帶給她的無形的壓迫,時時刻刻都在壓榨她,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當她的視線觸及到大門的那一刻,突然,轉過身,麵向了那名帶頭的保鏢,然後,舉起微微顫抖的右手,碎玻璃在不充足的光線下,依然泛著光,四周的人立刻警備起來。
“放我走!”溫落開口,將手中的尖利的玻璃指向脖頸,那是她最後的一搏,輸贏在此一線之間。
“小姐,不要為難我們!”帶頭的保鏢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看著溫落說。
“放我走!”這一次,溫落幾乎是吼出來的,身體是顫抖的,可是,那雙純淨的眼裏卻有著不能忽視的倔強,她沒有時間這樣耗下去了,羅哲皓是惡魔,她不知道他會對寶寶殘忍到什麼程度,一想到這裏,她就變得瘋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