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男人,他讓她如此的痛苦。
他擾亂了她的心,她已經知道,那是什麼。
不知不覺中,她渴望了他。
渴望他,這怎麼可以呢。
還沒有殺他,心卻突然被他攻陷,被他折磨,這人,天生上來折磨她的麼!
若是如此,她怕再等不了那一天。
看他眯起了眼眸的樣子似睡著了般,以她對人體的了解,如果現在殺了他,應該不難。
在她的手碗上帶著一個鐲子,那鐲子裏藏有殺人的銀絲,鋒利與匕首相差無幾。
她不動聲色的想要伸手去抽手腕上的這根銀絲,他忽然就睜開了眸子,拿起筆繼續批閱湊折。
沉香心裏一驚,忙又立刻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繼續為他研墨,他麵無表情,甚至連頭眼瞼也沒有抬一下,好似一顆心都專心在公務上了。
南宮澤是真的不再折騰她了,這一點在今天完全體現出來。
擱在以往,他每次沐浴都要像她像個奴婢似的侍候在一旁,但今天,他說不需要了。
那時,她已經把沐房的水給放滿了,浴池裏也撒上了他喜歡的花瓣味道。
跟著他在浴房裏,她準備一如既往的為他更衣,他卻忽然說了句:“你出去吧,以後不需要這樣做了。”本來雙手還閣在她的腰上,準備解他的腰帶,現在被他忽然這麼一說,她的手僵住,很快也就縮回來。
他轉身,開始一個人解腰帶,脫去他外麵的衣裳。
沉香飛快的走了出去,站在浴房外麵的時候心裏有點疼。
他已經不需要她了,她應該高興才對。
她沒有想像中的高興,相反,心裏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讓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她知道,自己是在意了,在意他了。
他是自己的仇人,她居然在意他了。
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喜怒哀樂。
憎恨這樣的自己,大仇未報,豈能有兒女私情。
父皇母後在天有靈,也不會原諒她的。
她與東陵雨不同,她的身上原本就流著一半浩瀚王朝的血液,而她,是純正的東國人。
南宮澤,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竟可以讓我為你覺得心疼。
這當然不是她想要的!
這一切,要結束,也必須盡快結束。
不想自己深深的陷下去,一定要在自己心軟之前把這一切都結束。
匆匆走開,既然他不需要,她自然也不會死賴在這裏,這本不是她的性格。
她隻是,在不知不覺中迷了路。
浴房之內,南宮澤一個人靜靜而坐,微合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