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道盯著牆角的小蒼蘭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側身,麵對著沈馥說:“為了配合我的整體戰略,你現在的名氣夠是夠了,但還需要鞏固。”
沈馥說:“我會把演唱會提上日程。”
邊學道說:“演唱會是一方麵,作為歌手,你需要的是好歌,需要一首接一首的好歌不斷衝擊人們的耳朵,鞏固他們對你的喜愛和崇拜。我計算過,想要支撐起一場大型演唱會,你大概還需要五到八首自己原創的歌。”
沈馥說:“我可以改編別人的歌。”
邊學道搖頭說:“不,既然要做頂級歌手,就要跟那些一首歌吃一輩子的人區別開。你的演唱會,一定要是一場視聽盛宴。我們的目標是,你的演唱會,隻要放出去風聲,就可以成為娛樂頭條。別人一看你的歌單,就毫不猶豫地買票去聽,門票不僅一售即空,還要一票難求。”
邊學道說得正來勁,沈馥卻聽不下去了,她臉上的表情,古怪中透著萌意,說:“以前我覺得吹牛是個壞習慣,後來發現,聽不得別人吹牛,那才是壞習慣。”
說話時,沈馥身上既有綽約獨立的禦姐味,也有撒嬌調皮的少女味,看得邊學道再次蠢蠢欲動。
沈馥顯然讀懂了邊學道的眼神,她一下躲開,去樓下找到陶笛,又回到床上,把陶笛遞給邊學道:“那次在主樓,你說給你一年時間,你會拿出一個完整作品,喏……一年時間到了。”
拿著陶笛,邊學道哭笑不得,當時吹牛的一句話,不想被沈馥記住了。
其實也不算吹牛,如果給他時間研究陶笛,花上個把月,再找幾個懂陶笛的樂手,確實有希望複製出完整的《千年風雅》。
不管怎麼說,不能耍賴,吹吧!
邊學道吹得磕磕絆絆,沈馥聽得卻很投入。
末了,邊學道放下陶笛說:“抱歉,我食言了。”
沈馥隻是笑笑,說:“男人的話,女人最多隻能信三分,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邊學道反駁:“沒那麼絕對吧。”
“那你說信幾分才好?”不等邊學道答話,沈馥接著問:“小狼狗,你自己說你用話哄了幾個女孩子了。”
邊學道有點奇怪沈馥怎麼問這個。
沈馥說:“互聯網時代,知道有人替你擋槍是什麼難事嗎?關淑南還好嗎?”
明白了!
沈馥母女生病住院時,關淑南幫邊學道去醫院照顧了一周,沈馥認識關淑南。
想到關淑南,邊學道沉默了一會兒,麵對沈馥探求的目光,說:“有點不知從何說起。”
沈馥說:“反正今晚也不想睡了,從頭說吧。”
邊學道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緩緩道來。
他沒有完全照實說。
和關淑南的故事,邊學道隱藏了關淑南情願當情人的部分,從銀行相識一直說到關淑南傷情穩定後灑然而去。
完完整整聽完,沈馥抱著靠枕問:“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接受你嗎?”
邊學道點頭。
沈馥說:“因為我在網上看到一句話,說……如果有人來到你的世界,全心全意擦幹淨你生活的地方,托舉你看遠方的風景,那就豁出一切去愛吧。”
這是邊學道第一次從沈馥嘴裏聽到“愛”這個字。
沈馥接著說:“等待,不是因為那個人會回來,是因為還有愛。真正愛一個人,就是讓他能活的自由,活出自我,活得心安。就算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生活,可是換一個角度想想,不管那個人在哪裏,他都和你一起活著,其實已經很好了。”
這就是沈馥的愛情觀——包容的、寬廣的愛!
緩緩靠進邊學道的懷裏,沈馥閉上眼睛說:“這裏,其實就是給你準備的,你是第一個在這裏過夜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裝修的時候,改了幾次設計方案,怕你覺得太素,不喜歡這裏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