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蜀都陽光明媚。
戴著大號墨鏡的邊學道在劉毅鬆一幹人的簇擁下,走出機場大廳,坐進四山分公司來接他的奧迪A8裏。
前後四輛車,魚貫駛出機場。
車裏,邊學道摘下墨鏡,語調平靜地問坐在身旁的劉毅鬆:“公司最近有什麼事嗎?”
劉毅鬆略一思索,猜到邊學道想問什麼。
大潼鎮拆樓、豪華辦公大樓曝光乃至“430悍馬車禍”讓陳家折人丟麵子,按理說他們很難善罷甘休。
想到此,劉毅鬆說:“最近沒什麼異常,我已經叮囑大家多留意了。”
邊學道點點頭,沒再多問。
他有此一問,無非是想誘導劉毅鬆往陳家身上聯係。
陳家是四山地頭蛇,盤根錯節,根深勢大,真犯起渾來,殺傷性不小,邊學道有意讓劉毅鬆以為他此次來四山是“鎮場子”來了。
需要有這麼一個理由。
劉毅鬆是創業之初就跟在身邊的老人,2004年那次押寶奧運冠軍,劉毅鬆就是知情人,之後幾次商業布局,劉毅鬆也大多了解,如果這次地震又這麼巧,難保劉毅鬆不會多想。
當然,劉毅鬆是個忠誠度很高的下屬,而且劉毅鬆的腦洞也不見得能大到聯想到重生這個概念,但小心無大錯,涉及大地震這個布了已久的局,任何一個小破綻,都可能會帶來不可估量的風險。
抗震這盤棋,邊學道不允許自己下錯一個子,因為一子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
坐在車裏,看著車外的男男女女、行人車流,蜀都一片平靜繁華。
對兩天後的大地震,這座城市裏的人一無所覺,此時邊學道心裏,充斥著力有不逮的無奈。
第一站,四山分公司。
邊學道在樓裏轉了一圈,坐在劉毅鬆辦公室裏喝了杯劉毅鬆珍藏的龍井,聊了一會兒,抬手看看表,起身出門。
第二站,酒店。
邊學道和李兵到酒店時,一直在暗處保護徐尚秀的女保鏢已經在大堂等候多時了。
酒店套房會客廳裏,女保鏢把最近一段時間徐尚秀的行蹤跟邊學道作了彙報。
邊學道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彈動,聽女保鏢說完,他問道:“最近兩個月,徐小姐支教總共去了幾次?”
女保鏢心算了一下,說:“去了9次。”
邊學道問:“每周一次?”
女保鏢說:“差不多是這樣,偶爾一周兩次。”
邊學道問:“支教地點固定嗎?”
女保鏢說:“不固定,在一個大範圍裏循環,三個月左右一個周期。”
邊學道問:“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循環嗎?”
女保鏢思考一下回答:“因為支教的學校距離有遠近之分,各校的硬件水平多少也有差距,循環起來,更公平,也免得有人爭搶距離近條件相對好的支教點。”
邊學道聽完點點頭:“你做的不錯,回去吧。對了,這兩天我會帶徐小姐離開四山,你們幾個也放個假,都回家看看吧。”
女保鏢離開後,邊學道坐著沒動,幾分鍾後,跟李兵說:“走,去齊三書那轉轉。”
本來,按照邊學道最初的想法,為了“避嫌”,地震前他是不會來蜀都的,至少不會往四山跑得這麼勤。
可是徐尚秀來四山讀研,徹底打亂了邊學道的節奏。
徐尚秀在四山,他就不能不來。
現在,既然來了,就都走一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