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編劇和導演都會演戲演全套。
王慧才要爆發,一個中年男人走進咖啡廳,走到發生衝突的三人近前,拉著王慧問:“你的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王慧紅著眼睛,狀似瘋癲地指著葉秋說:“她,這個小-婊-子打我,我臉上的傷都是她打的。”
中年男人安撫王慧幾句,往前邁了一步,看著葉秋說:“這位小姐,你為什麼動手打人?你這樣犯法了你知道嗎?我以王小姐朋友的身份要求你立刻跟王小姐道歉,並且負責後續治療費用。”
男人說完,葉秋懶洋洋地說:“我是精神病,剛才我犯病了,打人白打。”
中年男人:“……”
再也壓製不住怒火,王慧衝過來要抓葉秋的頭發,被中年男人一把拽住:“不要動手,你去報警。”
王慧扭動身體,極力想要掙脫男人的雙手:“打人白打?小-婊-子,當法院是你家開的?你今天出門沒吃藥?”
“吃藥了,我連明天的藥都吃了……”說完,葉秋一把拿起自己的包,重重扔在桌子上,然後拉開拉鎖,包口朝下,將包裏的東西“劈裏啪啦”地倒在桌子上。
從一堆東西裏找出三個白色小藥瓶,葉秋把其中一個立在桌子上,說:“這個是碳酸鋰,抗躁狂的藥。”
接著又立了一個藥瓶說:“這個是氯丙嗪,控製興奮幻覺的藥。”
最後,葉秋舉著手裏剩下的藥瓶說:“這個是利培酮,治療精神分裂的藥。”
把裝著利培酮片的藥瓶拋向王慧,葉秋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一把甩刀,眼花繚亂地耍了幾下,然後“啪”的一下把刀紮在桌子上,說:“我不僅打人白打,殺人也白殺,誰想試試?”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可是再橫的人碰見“殺人白殺”的精神病也橫不起來。
中年男人俯身撿起葉秋丟的藥瓶,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字,扭開瓶蓋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後擰上瓶蓋,把藥瓶遞向王慧,輕輕搖頭。
男人的意思很明顯:這個隨身帶治療精神疾病藥物的女人很有可能真是個精神病,犯不上跟一個精神病較勁,萬一真挨上一刀,都沒處說理去。
氣鼓鼓地把藥瓶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王慧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中年男人深深看了葉秋和樊青雨兩眼,也離開了。
衝突從發生到結束不過幾分鍾,可是在咖啡廳裏其他人眼中卻好似看了一場120分鍾的大電影一樣。
目視王慧和中年男人離開,葉秋像沒事兒人兒一樣把紮在桌子上的刀拔了出來,收好刀,揣進褲兜裏。
隨後她施施然撿起王慧狠踩也沒踩碎的藥瓶,和另外兩瓶藥一起裝進包裏。
這時,咖啡廳年紀不大的男經理走過來,表情別扭地看著葉秋和樊青雨說:“兩位小姐,服務員跟我說你們把刀紮在了桌子上……”
一邊收拾桌子上的個人物品,葉秋一邊說:“我損壞的東西我會賠償,你把桌子錢算進總消費裏拿給我。”
瞄了一眼桌子上刀紮的痕跡,男經理大方地說:“您隻要把換桌子的錢付了就行,今天這單我做主給二位免了。”
經理離開了,葉秋也收拾完了。
明明是事件主角,卻像一個旁觀者的樊青雨看著坐在對麵的葉秋,一臉的不知從何說起。
朝四周看了一眼,葉秋勾起嘴角,壓著聲音得意地說:“剛才我是嚇唬她倆。”
嚇唬?!
開什麼玩笑?!
可以杜撰自己是精神病,這玩意張嘴就能說,可是哪有正常人隨身帶好幾樣治療精神疾病藥物的?有幾個正常女人隨身帶刀的?
還是甩刀……
所以,聽葉秋說剛才是嚇唬王慧,樊青雨滿眼都是疑問。
葉秋見了,神秘兮兮地往前湊了湊,說:“我跟你說,你可別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