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散盡,喧鬧立止。
看著穿上衣服要出門的廖蓼,邊學道喊住她說:“等等。”
廖蓼回身問:“怎麼了?”
邊學道指著頭上說:“有很多空客房,你別折騰下山了。”
順著邊學道的手指往樓上看了一眼,廖蓼微微挑一下眼眉說:“不太好吧!”
心裏明知道剛才廖蓼拖拖拉拉等到最後走就是想讓自己開口留她,但邊學道不能那麼說,他拍了拍肚子,笑著說道:“一晚上說了一周的話,餓了,本想下廚做兩份意大利麵,看來某人是沒口福了。”
廖蓼聽了,麻利地脫下外套說:“我也餓了,我幫你打下手。”
廚房裏。
站在中島旁看著邊學道一樣一樣配料,廖蓼忽然開口說:“剛才我站在二樓看你們說話,有一種荒唐感。”
“荒唐感?”邊學道停下手裏的事,看著廖蓼問:“什麼意思?”
找了個高腳凳坐上去,廖蓼胳膊支在中島台麵上,用手托腮說:“咱倆同歲,你還不到30,怎麼就能讓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的港仔乖得像貓?”
邊學道聽得有點蒙,問:“這哪裏荒唐了?”
廖蓼認真地說:“大學時的你看上去比周圍人老成一點,氣質嘛……也就是馬馬虎虎。這還不到10年,怎麼感覺你的氣場像四五十歲的老頭兒。”
“氣場?”
邊學道笑著說:“哪有什麼氣場?不過是經濟實力帶來的自信,配合視野帶來的鎮定,再加上一點想象。”
“想象?指什麼?”廖蓼好奇地問。
係上圍裙,邊學道解釋說:“想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廖蓼瞪大眼睛問:“你還用想象?”
把麵條下進鍋裏,從刀架上抽出菜刀,邊學道一邊切番茄和洋蔥一邊說:“我又不是神仙,隻有瘋子才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你看我穩穩當當,其實相當一部分是裝的,不裝一裝不行,太年輕,不沉穩點鎮不住場麵。你打理文化影視事業部,肯定也麵對同樣的問題,看你最近一年穿衣打扮風格就能看出來,咱們這個年齡段喜歡穿的衣服估計隻能在家穿一穿,難為你了。”
嗯……
這算是體貼嗎?
廖蓼沒再說話,一言不發地看著邊學道在灶台前忙活。
10分鍾後,把煮好的麵條撈出瀝水,灑上橄欖油打圈拌勻,邊學道看著廖蓼說:“不是說幫我打下手嗎?怎麼感覺你不像幫忙像監工的。”
托腮的姿勢不變,廖蓼懶洋洋地說:“看你洗菜切菜挺麻利的,怕給你幫倒忙……把不用那個番茄給我,我真餓了。”
把洗好的小番茄拋給廖蓼,邊學道切一小塊黃油丟進熱鍋裏,等黃油化開,把肉末、洋蔥丁、番茄塊、番茄醬、奶油、鹽先後放進鍋裏幹炒。
很快,誘人的香味從鍋裏散發出來。
廖蓼被香味勾到灶台旁,看著鍋裏紅紅的醬料說:“行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
把麵條放進鍋裏跟醬料一起攪拌,邊學道拿起胡椒粉盒說:“講好了,一人一份,不許搶對方的。”
廖蓼聽了,撇嘴說:“才不稀罕!”
五分鍾後……
如果不是邊學道盤子裏的麵條拌得實在有點不美觀,真有可能被廖蓼搶走。
吃完自己那份麵條,廖蓼舔了舔嘴唇說:“明天早上還吃這個吧!”
邊學道問:“為什麼?”
廖蓼義正言辭地說:“吃這個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