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城講得有頭有尾,更是表現出相當有把握的樣子,就好像這場約戰,僅僅是我和方道的對手戲。
然而,我轉念細想,心說如果按照宋少城的來做,方道真的會來嗎?即便以世家之名宣告不插手,其實也等同羊入虎口。
因為李家可以不插手,葉家未必會同意,這大好的機會,誰也不可能放他離開。
以方道的城府,向來不會走別人設好的套路,從來都是逆道而行。
我得不到準確答案,為了抑製方道這條瘋狗胡亂咬人,隻能嚐試。
...
第二天。
我把事情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並未多說,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了我,讓我自己處理。
我沒急著宣揚,而是跑到北院葉家,與丹王麵談了一番。
結果丹王坐在太師椅上一個勁的搖頭,說:“少白,方道一定要除,哪怕在交手的過程中,你無法將其鏟除,我們葉家也勢必要出手,因為方道影響著許多人的性命危機。”
“這...如果我贏了方道呢?”我說。
丹王撇了撇嘴,否決道:“你表明看似殺伐果斷,實際上一旦牽扯到親情血脈,你終究會有些心軟,而方道又是方若蘭的兄長,從他這一次次的不死來看,都是你一人導致的,老夫覺得即使你贏了方道,你也未必能狠心下手,老夫看人還是很準的。”
“所以呢,最好的方法是我們葉家表麵上答應,等你倆交手結束後,倘若不分勝負,葉家再來動手,這紅臉就讓你來做,黑臉就交給老夫吧。”
“隻要能把方道鏟除,即便出爾反爾一次,我們葉家也在所不惜,方道是走狗,對付什麼人就得用什麼方法。”
麵對著丹王,雖然做法有些不妥當,但我也隻能明麵上暫時答應下來。
這是挽回局麵的做法,實際上並不算錯。
於是,當天我便跟方家發布了約戰聲明,並且按照宋少城的計劃,以李家作為場地,時間定在三天後,直接大肆宣揚,鬧個人盡皆知。
方家並未直接回應,反倒顯得很平靜,看不出最終的態度,應該是在衡量階段。
回到太子院,我一邊等消息,一邊觀察方若蘭的神色,畢竟她當初嘴上說得挺硬氣,其實終究和方道有著不可分割的血脈親情,這一關不是嘴上說過就能過的。
觀察了很久,方若蘭一直在默默照顧孩子,整個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我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若非你和方道的仇太深,我想他未必不會有轉變的機會,隻是現在說太多都晚了。”方若蘭輕歎一聲。
我也跟著歎了口氣,“方道是枚不受控製的亂棋,我最大的想法不是讓他死,而是希望他能夠幡然醒悟,而且以他現在的情況,指不定能起到決定性作用。”
“從你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他,我就知道了,隻是他真的會改變嗎?而且事態已經發展成這樣..”方若蘭低下頭,神態落寞。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歎道:“如果不行...那就隻能動手了,若蘭,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寧願方道死在我手裏,也不想他死得冤枉,畢竟他是你的兄長,你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