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紙條捏成在掌心,憤怒就像達到了臨界點,徹底爆開。
看著四個黑色垃圾袋,我整個人痛心疾首,暗罵羅族好狠好果斷的心,盡管我已經把楚聞陽製造成雙麵間諜,對方卻始終不肯放過,但凡有一星半點的懷疑,便會直接滅殺,簡直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是我害了楚聞陽,倘若之前就此收手,不讓他與羅族繼續接觸,恐怕也不會導致如今的局麵。
更甚至,連無辜的楚玉顏,竟也慘遭毒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低下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不是懦弱,而是悔恨!
“太子,節哀順變。”李大川遞來紙巾。
我接在手中擦了把淚,“我吩咐你的事情,有頭緒了沒有,我不想再等到明天。”
“暫時沒有,不過方道最有嫌疑,而且除了他,我猜不出還有誰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李大川緊咬牙關,雙眸漸紅。
我把紙條放進褲兜,想起在陣法建造結束,方道臨走前說的話。
頓時間,我內心猛然一沉,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此事有極大可能是方道幹的,可未必是方道自願,因為羅族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從。
暫時擱下疑問,我馬上讓人處理地麵血跡,給今日的三位死者安排身後事。
這一晚,注定了不平靜,各家子弟罕有人就寢,鬧得人心惶惶。
楚玉嫣得知狀況,在我懷裏哭了一整夜,眼睛都哭腫了。
縱然有我有三女的陪伴,卻沒人能抑製得住眼淚,無論誰勸誰,最終也隻能用眼淚代替。
直至最後,楚玉嫣哭到虛脫,被送進了醫護室,那遍布淚痕的臉龐,令人無比心疼。
而此時此刻,走廊中聚集了相當多人,有哀嚎哭聲,也有惋惜默哀。
我在醫護室待了很久,才起身出門,臨走前回頭看了眼寧杏,她也看著我,兩人什麼都沒說。
出門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排好人手保護寧杏和李麒,隻要不出李家的門,有空間陣法的隔絕和防護下,肯定不會有問題。
而且,羅族讓方道殺人,事先是不清楚他掌握空間大道的,否則早已殺進了內部,如此神出鬼沒的法則,有幾人誰能夠抵擋?
做好充足準備,吩咐李麒千萬別離開我身邊太遠,安排完一切事宜,我的心依然在揪著,扔著強烈的反胃,看了次楚聞陽的遺體。
看完,我合上袋子,胃液不斷翻滾,“太慘了!此事必須要有個交代,不管是誰幹的,也不管是聽從誰的命令,也必須抵命!”
“如果是方...”李麒不由一問,恰巧許慶雄走入,立即閉上了嘴。
我雙瞳收縮,冷聲道:“我說了,不管是誰。”
說到這裏,我抬起看向許慶雄,從頭到尾都見到宋少城,便問:“宋少城呢?”
“不知道,一天沒見他人,可能是跟羅族告密去了吧。”許慶雄冷哼一聲,似乎對宋少城一直存疑。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宋少城絕不可能一整天都見不到人,肯定是有問題!
索性,我趕緊讓許慶雄跑一趟南院宋家,把宋少城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