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
風藍瑾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逃了也好!”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取錢柔的性命,讓她逃到宮裏,剛好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跟賢妃說上一說。
這樣也省了他許多麻煩。
墨玄垂下頭去,直覺的感覺到從今天開始,恐怕他的主子就再也不會韜光養晦,隱藏鋒芒了。
這樣……也好!
“讓人把屋裏所有能尋死的東西全都收了,一日三餐照樣供著她。不能讓她死了。四麵牆全都用密實的黑布罩起來,不許讓屋裏的人聽到任何一絲動靜!”
“屬下明白!”
風藍瑾卻沒有第一時間回青竹園,而是先去了外書院的書房裏,書房中墨香四溢,他靜靜的立在書架旁,聽著耳邊青魘對於宮中那個梅妃的消息的稟告。
梅妃他其實是知曉有這麼一個人物的,就如同方瑜所說,兩個多月前進宮,慶遠帝十分之寵愛。宮中隻傳來消息,稱此女子身份十分的神秘,以媚態擄獲聖心。
可也傳言此女進退有度,禮數周全。分明是自幼便受了良好的教育。
“……屬下什麼都沒有查到!”
風藍瑾的手指猛的一頓。
“什麼?”
青魘跪在地上皺眉道,“屬下去查了,卻沒有任何關於宮中梅妃娘娘的消息,就仿佛此人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叫人始料未及。還有她的過往竟然是一片空白,應當是有人有心遮掩,所以才會如此。”
“……宮中傳來的說辭是此女子是陛下大壽那一日宮外特意招來助興戲班子裏的女子,誰知竟然讓陛下一眼就看中,當晚就傳召侍寢,不過多日就封了梅妃的封號……”
“那戲班子都沒有尋到嗎?”
“沒有,完全沒有半點蹤跡。”
“查不到……”風藍瑾眸子深沉,唇角略略勾起,“那便是查到了!”
宮裏誰有那個能耐把一個女子的身份全都給遮掩的不露分毫,即使是他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說來說去都與那幾個人逃不了幹係。
慶遠帝是肯定知情的,說不定他也參與其中。
還有君傲之,定然也脫不了幹係!否則怎麼會打得通方瑜這條路線!
“青魘,我們的計劃可以進行了。你下去著手準備吧,攬月閣是方瑜的兄長經常去的地方,也是我們的地盤,動手方便些。”
“屬下明白。”
他卻沒有立馬退下,欲言又止的瞧著風藍瑾。
風藍瑾裝作沒有察覺,嗓音微微一涼,“下去吧!”
滿腔的話都隻能咽下,無聲的退了下去。
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風藍瑾才回到青竹園。
雲卿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
屋裏卻多了幾個小包子。
幾個小包子被丫頭和莫言抱著,哭的驚天動地的。
風藍瑾眉心微皺,略有些不悅。
“怎麼回事?!”
莫言眉頭一皺,“你凶什麼?”
“娘。”風藍瑾的眉頭也微微皺起,“卿兒還在昏睡,哪能讓孩子們這樣吵鬧?”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莫言有些委屈,“幾個孩子哭的嚎的跟什麼似的,奶娘喂奶也不喝,怎麼哄都哄不好,我想著方才小家夥一靠近卿兒就不哭鬧了,所以就抱來試試看。”
風藍瑾看都不看幾個小孩子一眼,淡淡道,“那如今瞧著也沒什麼用,娘你抱著他們走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
莫言有些不悅,語氣沉了下來,“你就是這樣做父親的?!”
風藍瑾抿著唇一言不發。
莫言知曉他因為雲卿生下這幾個孩子險些喪命,心有餘悸,也有些膈應,可是在如何那都是父子父女,怎麼可以這樣生下來連看都不看一眼?!
“瑾兒,卿兒她拚了性命也要生下幾個孩子,若是知曉你是這麼個態度,你叫她情何以堪?”
風藍瑾依舊沒有說話,麵色卻沒有方才那麼難看了。
孩子依舊哭鬧不止。
莫言眼珠子一轉,直接幾步走到風藍瑾的身邊,一下子就把小小的肉團子塞到風藍瑾的懷裏。
“你自己的女兒還要我這個做娘的給你帶嗎?你自己抱著去!”
“娘!”風藍瑾難得的驚慌了,他雙臂僵硬著攬住小小的肉團子,那孩子又瘦又小,小小的手撲騰著被包裹在棉布裏,到了風藍瑾的懷裏她竟然睜大眼睛疑惑的看了風藍瑾一眼,然後濕漉漉黑漆漆的眼珠竟然真的就不再流淚。
像是感受到了父親的存在,小小的肉團子竟然眯著眼睛對著父親咧嘴一笑。
風藍瑾也不知為何,一顆心竟然就這樣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