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蘭盯著蘇振東,當年的事情,和蘇家的人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她想要報複的僅僅是沈旭橈而已,她對蘇振東雖然失望,卻沒想過置東城集團於死地,當年大海和蘇振東的父親蘇伯當關係一直都是不錯的,所以她之前還算存著幾分顧慮的,她對蘇少宸不滿是沒錯,可就像佳佳說的,要不是他的話,她或許就不會遇上昱兒,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幸福,她本來考慮過放蘇家一馬的,現在看來,根本就沒那個必要的。
“你哪裏是為了東城,振東啊,你的心,已經被利欲權勢熏臭了。”
周君蘭坐在床上,她真覺得難以理解,蘇振東做的這些事情,明明有悖於常理,他居然可以這樣的理直氣壯,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啊,再怎麼冠冕堂皇,也不過是理由罷了。
“我和伯當一樣,這輩子,我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教育好自己的女兒,沒教她如何去辨別一個人的好壞,所以,她把自己托付給了沈旭橈那個畜生,把佳佳交給了蘇少宸,你這輩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沒教你兒子如何去分清一個是真情還是假意,所以他拋棄了佳佳,選擇了沈舒雅。”
周君蘭說完,坐在床上,咯咯的笑出了聲。
“少和她囉嗦,沈佳蓉和賀子昱等會就來了,她這是在拖延時間。”
沈舒雅手指著周君蘭,一臉的憤恨,該死的老太婆,這個時候還敢損她,要不是沈旭橈事先交代過,她非動手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讓她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指使的,沈舒雅越想,越覺得周君蘭這段時間分明把她當成丫鬟使喚了。
一直站在身後的沈旭橈白了蘇振東一眼,將他推開,他最討厭就是他這磨磨唧唧的一套,這個時候,還說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最重要的是,讓她把字給簽了,他就知道周君蘭會把東西給撕了,所以複印了好幾分,他攤了攤手,範瑋馬上又取了另外一份想同內容的遺囑遞到他掌心上,還有筆,沈旭橈翻到最後簽字的地方,將東西推到周君蘭跟前,臉色冷沉如鐵一般,用近乎命令的聲音道:“快簽。”
周君蘭冷冷的掃了沈旭橈一眼,沈旭橈手上拿著東西遞給周君蘭,所以是半蹲著身子的,周君蘭呸了一聲,揚手,揮掉他掌心上的東西,下一瞬,隻聽到啪的一聲,沈旭橈結結實實就挨了周君蘭一巴掌。
“豬狗不如的畜生。”
周君蘭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一段時間的相處,再加上她過去對沈旭橈這個人的調查了解,她很清楚,他是什麼人,一個六親不認,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的畜生,沒文化,什麼都能趕出來的禽獸,這個時候和他硬碰硬,顯然是不夠明智的,但是她控製不住,就是這個人,害死了她的丈夫和女兒,讓她家破人亡,大半輩子都在國外漂泊,吃盡了苦頭,她真恨不得扒她的皮,吸他的血才好,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子絲落在他手上的。
沈旭橈看著被周君蘭打在地上的文件和筆,抿唇,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臉,惱羞成怒,衝到周君蘭麵前,就掐著她的脖子,“死老太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門外的鄧金鵬見狀,瞪大的眼睛如銅鈴一般,嗬斥出聲:“沈旭橈,你在做些什麼?快放開君蘭!”
鄧金鵬奮力掙紮,可他的年歲畢竟大了,被兩個壯漢扣著,根本就掙脫不開,隻能斜眼看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心急如焚。
周君蘭氣喘籲籲,被掐的不能呼吸,蒼白的臉漲的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來,可她卻沒有開口求饒,佳佳說的對,和這些人在一起,就是與虎謀皮,他們這些人,為了金錢利益,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沈旭橈聽到鄧金鵬焦灼的聲音,這才鬆開手,周君蘭咳嗽了幾聲,倒在床上,可那張臉,卻依舊是滿滿的嘲諷。
“你要是不簽的話,我就讓人把他從樓上扔下去。”
沈旭橈轉過身,指著被人扣著的鄧金鵬。
“老太婆,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不敢,是你把我逼到絕境的,於婉婷是你唯一的女兒,我是你女婿,你的東西,由我來管理,不是很應該嗎?”
沈旭橈說這些話的時候,理直氣壯的,見過不要臉的,卻從來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倒在床上的周君蘭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張了張口,想要罵人,一口氣上不來,原本通紅的臉,陡然變的蒼白起來,她捂著胸口,突然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