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悠笑了笑,水亮的雙眸在燈光下泛著柔光,卻又不可思議的堅定,“我肯定是不會去參加你的婚禮的。”
單想到別離,就已經痛不欲生,如果親眼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手挽著手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說出不論環境好壞,富貴貧賤,健康疾病,都會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話,看著他們默契十足的交換著婚戒的幸福,她擔心終其一生,自己都無法將那顆七零八碎的心修複好,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沒有那麼大方,可以笑著祝福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隻要想到他今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牽手,擁抱,接吻,甚至是做更加親密的事情,她就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給殺了喂狗,甚至,她覺得席慕琛這個問題太過殘忍,心裏也恨,雖然今晚的事情是她先挑起來的,這樣想著,葉子悠覺得自己好自私。
葉子悠心裏一陣的惱火之後,很快又想到這讓她恨的咬牙切齒的結果並不是沒有丁點可能的,她和席慕琛一輩子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時間,是治愈一切創傷最好的良藥,還這樣年輕的他將來會遇上形形色色的女人,好的壞的,他會把自己慢慢淡忘,這樣一想,心裏的無名之火是消了,心底卻生出了說不出的蒼涼,像是長滿了稻草的荒蕪之地,滿是悲涼。
她的人生,遲大哥的人生,但凡隻要和葉家扯上關係的人,似乎都無法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就算生在富貴之家,為了所愛還能私奔,到最後,大多都是父母妥協,但是這樣的事情,在葉家,是不存在的。
她看席慕琛,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無所畏懼的對上他冰冷探究的視線,抿著唇,托著腮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後繼續道,“也不一定,我可能會去,你知道的,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說不定還能笑著說出祝福的話。”
沒心沒肺,可以以一個圍觀者的身份冷眼旁觀,那是因為不愛,一旦愛上了,還如何能做到超脫?豈不知那些笑著說出的話,其實就是在用鋒利的刀淩遲自己的心。
她希望席慕琛能因為她這番狠心的話死心,或者將來的某一日她離開,他因為覺得不值把她徹底忘了,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但是她又希望,她的大豬能一輩子將她牢牢的記在心上。
“我不喜歡成為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所以,大豬,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和別人成為夫妻,不管什麼原因,不用你說,我都會離開,永遠不出現在你的視線。”
葉子悠一字一字,字字清晰,聲音淡然卻堅定,像粒粒的珍珠落玉盤,雖然傷人,卻依舊十分動聽。
席慕琛看著葉子悠,那雙幹淨的目光十分坦蕩,她說的話,就像是誓言一般,讓總把她的話當成玩笑的他相信,她說的這些,並非玩笑。
一旦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就會徹底失去她,是這個意思嗎?
沒有挽留,甚至是傷人的祝福,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個女人果然沒心沒肺,就是頭喂不飽的白眼狼,難怪別人說女人比男人狠心。
葉子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十分難受,可她卻緊咬著唇,一直忍著忍著沒有讓自己落淚,她這個愛哭鬼,還是第一次這樣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眼淚,鼻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嗆住似的,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