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悠隨意的靠在沙發上,雙腿張著,像在床上躺著似的坐著,見許天林擰著眉頭,完全當做沒看到。
從小到大,除了正月,她和許天林會呆上幾天,平時的話連麵都見不到,許天林總是板著個別人活像欠他好幾百萬的臉,說出的話,也不是那麼中聽,偏偏葉子悠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她最不怕的就是人凶,別人越凶,她任性起來,越是肆無忌憚,所以父女兩的關係很不好。
“一個女孩子這樣坐著像什麼樣子。”
這麼久沒見,一出口,不是問候這段時間過的好不好,身體好不好,而是斥責她的坐姿,葉子悠聽他重聲重氣的說話,心裏越發生氣,要不是穿著裙子,她估計能直接躺在沙發上,她當沒聽到許天林的話,兩隻手放在沙發的靠背上,撅著嘴,翹著二郎腿坐著。
“葉子悠,我和你說話沒聽到了嗎?”
許天林無奈,同樣都是姓葉,家裏別的女孩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哪裏會像她這般頑劣,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還老是和他唱反調,氣的人跳腳。
“伯父,有話好好說。”
遲禦給許天林倒了杯茶,遞到他跟前,態度恭敬,許天林繃著的臉才好看些。
任何和遲禦相處過的人,尤其是長輩,必定都是十分滿意的,就葉家的那些姑娘,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嫁給他。
對遲禦,許天林無疑是滿意的,這是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女婿,尤其是對葉子悠,他一直都很看好這一對,但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想到葉子悠的任性,許天林真的有種將她罵醒的衝動。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指責我的坐相嗎?好了,我知道了,今後在人多的地方我會注意的,不會丟你尊貴的老臉。”
有些時候,葉子悠會恨許天林,她經常會想,如果在她剛出生的時候,他努力一下,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不用姓葉呢?那麼現在,她所煩惱的那些問題都不複存在。
葉子悠對許天林,是沒有任何好感的,除了他整天念叨著自己的不是,沒有給與自己關懷之外,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當初她媽媽在懷上她的時候,有想過不讓葉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不讓她姓葉,這是她意外從她的筆記本上看到的,因為她們的生命就好像被詛咒了一般比其他人短暫,所以很多人有寫日記的習慣,尤其是在懷孕之後,大概每個女人在即將為人母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母性的光輝,但是這件事,許天林沒有同意,姓葉的女人,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直係,總會嫁給那些忠誠於葉家的分支。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許天林將手中端著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杯中的茶水四濺,房間裏的香氣越發的濃厚,葉子悠背靠著沙發,昂著下巴,在許天林麵前,她從不輕易服輸。
“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大豬還在家裏等著我呢,遲大哥,你送我吧。”
葉子悠說完,起身就要走人,現在她已經完全把濱海那邊的房子當成了她的窩,她和席慕琛的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