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生不介意和張子強說出這個要命的秘密,因為幾年前在亞威那件人命案子上,他們就已經做過同夥兒。而且,這件事還需要張子強的繼續配合。將來易軍要是橫死了,還得讓張子強像上次那樣,做出一個有利於高龍生的偵查結果。
高龍生信心滿滿,把自己的計劃說得天衣無縫。而且事實上,也確實相當完美。現在隻要是暗中把易軍殺了,別人肯定都會懷疑是齙牙強的瘋狂反擊。這個注意力轉移時機的把握,太準太狠了。
但是,張子強卻心裏頭顫悠啊——說到底,這是個殺人的罪!而這次他要是參與了,和幾年前那件案子的性質完全不同!
幾年前那件案子,張子強隻是分贓了,但是具體的過程他沒參與。哪怕有朝一日被揭露了出來,他也可以矢口否認自己是同謀,畢竟法律上不能聽高龍生的一麵之詞——孤證不成立。另外那次事件,他是在高龍生做出來之後才被告知的,還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同謀,隻能說是知情不報、包庇罪犯、分得贓款……但不論哪個罪,都不是死罪。
而這一次,張子強可不願意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越陷越深。說到底,易軍抓住他的那些把柄,也就是道德風化問題,即便扯出了腐敗問題,也就是坐幾年牢。而且根據易軍目前的態度,似乎隻要自己老老實實的聽話,易軍也不會將問題暴露出來。
既然能安安穩穩的熬到退休,他張子強何苦冒著風險去做殺人案同謀?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張子強也沒法阻攔。難道他要當著麵打自己的臉,說易軍根本不知道亞威那件事,是張子強自己騙高龍生的?一旦惹毛了高龍生,那可就麻煩了,畢竟現在的高龍生今非昔比,是黃書記的準親家。
說一個瞎話,需要十個瞎話來圓謊,真是件蛋疼的事情!
張子強心裏頭砰砰直跳,說:“龍生,這件事太重大了,別草率!據我現在來看,易軍沒想著把亞威那件事捅出去。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出此下策?這是殺人啊,弄不好就會掉腦袋、挨槍子兒。”
高龍生卻搖了搖頭,惡狠狠的說:“但你想一輩子受製於人?至少我不想!我身價億萬,你貴為局長,有大好的後半輩子等著我們,我們還沒活膩歪。要是整天被一個毛頭小子捏住把柄呼來喝去,我一想就頭疼!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
“可是……”張子強有點語塞,想了想說,“亞威那件事能躲過去,已經是千幸萬幸,誰能保證次次殺人都瞞得過去啊!”
“你放心,這次絕對天衣無縫!”高龍生咬著牙說,“那殺手公司說了,上次亞威那件事派來的,隻是他們公司的二流殺手。而這次我出了大價錢,一下子買了兩個高手——都是他們的精英王牌,絕對萬無一失!這兩個殺手,一個執行任務二十三次,一個執行過二十次,都沒有一次失手!”
聘請這樣兩個殺手,得花多少錢?高龍生還真舍得下本錢!
而且,兩個單獨執行任務都二十多次沒有失手的精英殺手,太恐怖了。這兩人要是聯手一擊,不知道會給易軍帶來何等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