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華文一輩子打拚,到頭來落得了被拋屍江底的可悲下場。想當初身為葉家大管家、葉家第三實權派人物,哪怕尋常市長也比不得他尊貴。可是現在,他隻是江底一包肉粽子。
小船的馬達嗡嗡作響,逆流向西。那個“老三”動作麻利的幹完了這一切,他小心走到雲偃月的身邊,問道:“大姐,金陵這件事沒做好,咱們又折損了這些人手,回去之後會不會……”
“所有的責任我擔著,你繼續做好你的事就行。”雲偃月是個大義女人,敢於擔待。“其實,隻要是把事情做幹淨了,這次受挫還不算什麼,至少不會給上頭帶來麻煩。”
“做幹淨?咱們現在收拾得還不夠幹淨?”老三砸了口吐沫說,“我大哥、二哥都沒了,死無對證;華文也死了,沒了活口。隻要咱們一走,他們到哪裏去查?”
雲偃月凝視遠處的黑暗,搖了搖頭,似乎帶有一種不確定的意味。
……
金陵市公安局院內。
在路局長的安排下,副局長任建新和刑警支隊長吳輝被雙雙關了起來。表麵上不算非法拘禁,但實際上跟拘禁起來差不多。
吳輝這次算是遭了無妄之災,沒來由的被領導陷害汙蔑,純屬倒黴。以至於淩晨四點了,還是沒有絲毫睡意,沒來由的在休息室裏愁悶煙。這裏是一些幹警臨時休息的地方,如今騰出兩間來看押著他和任建新。畢竟路局長沒說要關多長時間,所以至少要找個帶床鋪的地方。
隔壁就是任建新,吳輝恨不能砸開牆壁,跟任建新來一次肉搏。這黑鬼老,竟然對自己玩兒這麼一手兒,忒黑。
而就在這時候,公安局大院裏,竟然冷不丁的冒出一聲悶響。在黑夜之中,顯得極其突兀。
而且,聲音不是一下,竟然是接二連三,連續響了好幾次!!!
頓時,整個寂靜的大院亂了起來。無論是十幾層的主樓,還是旁邊兩個六層高的副樓,全都亂紛紛成了一鍋粥。當然,負責值班的幹警當即衝向聲音爆的位置,查探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幾個小時之前,秦淮河底謀殺案已經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了,現在哪還能經得起這樣的咋呼。
但可笑的是,當大家亂紛紛衝到院子裏的時候,才知道事情生在主樓的茶水室裏。雖然辦公室裏飲水一般使用飲水機,但是作為會務接待時候所需,這些大單位還是必備茶水室,以及不少的暖水壺。
如今,市公安局裏麵正在連夜開會,路局長親自主持,領導班子和相關的科室負責人都要到場——除了任建新和吳輝,研究部署秦淮河河底謀殺案的偵破工作。
所以,相關服務人員忙著燒水,茶水室裏忙忙碌碌。但是一不小心,一個工作人員撞倒了一個暖水瓶,結果接二連三的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推倒了好幾個。於是,熱水灑了一地不說,而且把裏麵搞得烏七八糟,到處都是碎玻璃。
而大家聽到了那一係列悶響,就來自這些暖水壺的炸裂聲。
好在不是大事,虛驚一場。闖了禍的那個小幹警被辦公室領導教訓了一頓,大家也就各安其職,紛亂的場麵也漸漸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