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風波三
台上的顧瑞辰靜靜地看著她,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像個局外人一般,冷眼看著跳梁小醜們表演,現在她終於舍得起身了?看著她那雙晶亮的充滿算計的水眸,他真想知道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精彩?
舒安夏輕輕地福了福身,“皇後娘娘請息怒,這首小詩的出處,也許還有待商議。”
二夫人怔忡了一下,看著“挺身而出”的舒安夏,眼底浮現出一抹喜色和感激。
“你又是誰?”皇後淩厲地看向她,冷冷道。
“奴婢舒安夏,是舒天香的嫡姐。”
“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舒府小姐。”皇後冷哼。
“皇後娘娘,此言差矣!”
聽著舒安夏的話,二夫人一驚,冷汗涔涔,今天這幾個丫頭怎麼竟給她找亂子,先是舒天香給她丟臉,現在又到了舒安夏,竟然敢頂撞皇後娘娘,她們都皮硬了是不是,非要每人給她帶上幾十板子回去才舒服是不是?
想到這裏,二夫人趕忙回頭給舒安夏使眼色,舒安夏沒有理會二夫人,跪下深深地叩了一個頭,緩緩道:“奴婢知道天有多高,因為奴婢看到了皇上和皇後娘娘;奴婢更知道地有多厚,因為奴婢感受到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恩澤。”
舒安夏一邊說著,一邊被自己的話酸倒了牙,但是這恭維奉承的話甚是管用,一說完,皇後臉上淩厲的表情就有所緩和,揚了揚眉,皇後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閆嬤嬤這時又遞上了一碗新茶,皇後淡淡地喝了一口,“閆嬤嬤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從沒搞錯過任何一個信件或者物品,你說這首小詩出處有待商議,你可是在質疑閆嬤嬤的辦事能力?”
舒天香一聽皇後的話,登時急了,又張了張嘴。二夫人又死死地瞪了一眼舒天香。舒天香委屈地憋著嘴,想說的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舒安夏扯起嘴角,舒天香如果不張嘴,這戲怎麼能唱下去?於是,舒安夏吸了口氣,緩緩道:“奴婢當然不敢質疑閆嬤嬤的辦事能力,隻不過——”舒安夏故意拉長音,斜睨了一眼舒天香。
舒天香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舒安夏反悔。
舒安夏咽咽口水,“隻不過剛才交詩的時候,奴婢交的有些晚了,可能這樣,帶給了收詩的姐姐一些困擾。”
二夫人回過頭,投過去一記讚賞的目光,舒安夏這話說的很藝術,雖然表麵上說是自己延誤了,實際上暗指收詩的姐姐給弄錯了,避重就輕,卻也不得罪最難纏的閆嬤嬤。而且,舒安夏隻是說“出處有待商議”話未說死,也說了“自己交晚了”雖然暗示詩就是她所寫,但是也沒明確說,這倒是給自己留了幾條後路。
皇後揚了揚眉,探究似的看著舒安夏,半響,緩緩開口,“你們姐妹情深本宮知道,但是本宮還是相信自己調教出來的人,今日是喜慶日子,本宮不追究你欺瞞之罪,下去吧!”
一旁的舒天香,心都快揪一起了,心裏不禁開罵,這皇後怎麼這麼死板。
舒安夏重重地叩了一個頭,“將皇後娘娘比喻成冷宮女子,這可是死罪,奴婢……”舒安夏說著,惋惜地歎了口氣,又為難地看了舒天香,水眸裏,滿是同情之色。
看著舒安夏一副要退縮的樣子,再加上舒安夏那句“死罪”,舒天香登時就蒙了,用膝蓋蹭蹭向前挪了幾步,“皇後娘娘,那詩詞是舒安夏寫的,奴婢不過是買通了閆嬤嬤,讓她把我們的詩詞調換了而已,那首‘梨花有幾枝,美女一二三’才是奴婢寫的,冒犯您的是舒安夏,不是奴婢!請皇後娘娘明鑒!”舒天香話音落下,二夫人登時麵如死灰,如果現在她手裏有一把匕首,她真想捅死舒天香算了。閆嬤嬤臉也如黑炭一般,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二夫人一個哆嗦,回過身,就給舒天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