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該做的事吧。”舒潯易冷冷一句,將視線轉向舒天香。

四姨娘死死咬住下唇,“舒天香頑劣縱火,打三十板子,外加罰一年月銀。”

舒天香瞠目結舌,她想著四姨娘性子軟,如果要罰她頂多是個禁足或者麵壁,竟然要打她三十板子,那她屁股豈不是要開花?還罰一年月銀?!想到這裏,她臉都快抽到一起了,憤恨地看向四姨娘。

四姨娘柳眉倒豎,別過臉去。

舒潯易意味不明地點了下頭,抬步走了出去。四姨娘跟在他後麵,在臨出門口前,忽然轉過頭,定睛看著舒安夏。舒安夏挺直脊背,回望她。

忽地,四姨娘嘴角抿成一道乖戾的弧度,舒安夏,你等著。

轉眼又過了十日,之前舒天香被打得皮開肉綻,消停了幾日,四姨娘也看似平靜,燕離歌仍然沒有消息,長公主三日前來了舒府拜訪,意欲不明,跟舒潯易密談了幾個時辰,最後憤憤離開。顧府也送來了聘禮,大大小小整整十個箱子,意圖很明顯,要在舒府為顧瑞辰挑個媳婦,老太太和舒潯易笑的合不攏嘴,這親一定,舒家的站隊也就徹底明確了。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舒安夏這幾天右眼一直跳著,她總覺得有大事情要發生。

“六姑娘,不好了,四姨娘出現小產跡象,太醫正在請脈,姑娘們都去探病了,你也去看看吧。”惠人匆匆趕進來,臉上一副焦急之色。

舒安夏霍地一下起身,抿起唇,水眸微眯。

“六姑娘?”惠人看著舒安夏的表情,也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你是不是覺得……”

“沒什麼,兵來將敵水來土堰!”

等著舒安夏趕到的時候,“蓉園”內擠滿了人,嘰嘰喳喳,舒安夏厭煩地躍過這些三姑六婆,她們探病是假,幸災樂禍倒是真。

這時,角落裏的舒冬煙進入了舒安夏的視線,這個舒府的五小姐,生母是已死的三姨娘,也許因為自卑,她一直安安靜靜,怯怯懦懦,舒安夏唯一見過她的一次,是在給二夫人請安時,她打碎了一個青釉瓷瓶,被二夫人罰了月銀半年,禁閉三月。

感受到了舒安夏的視線,舒冬煙回一溫婉的笑容。舒安夏也笑著點點頭,不知是因為看到她想起了原來的舒安夏,還是因為沒娘的孩子比較可憐,總之,舒安夏對於這個庶姐,感覺不差。

這時,四姨娘的大丫鬟翠婷從內室走了出來,一臉沉重。嘰嘰喳喳的人們一齊將視線集中到她身上。

“四姨娘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各位的心意侯爺領了,為了讓四姨娘好好休息,侯爺請各位先回。”翠婷掃了一下眾人,淡淡道。

三姑六婆們不悅地發起了牢騷,但也紛紛轉身,舒安夏垂下眼,她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於是,也跟著眾人轉身。

“六姑娘,請等一下,太醫說四姨娘的小產跡象不是意外,侯爺請您到內室一趟!”翠婷揚聲,引來人們紛紛側目,一時間,各種驚詫鄙夷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到了舒安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