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她下樓打算隨便做點東西吃,卻聞到廚房飄來朦朧的飯香味。
她楞了一下,走過去。
碩大的廚房內,身姿欣長的男人站在爐灶前麵,手裏拿著勺子,正在鍋裏翻炒,她狐疑的走過去,走進了,才發現裏麵的東西。
“你做的?”她在後麵摟住男人的腰,腦袋從旁邊虛虛的看過去,有些好奇,但更多的卻是驚訝。
景仲言菜竟然能炒的這麼好,這不科學。
男人任由他抱著,輕聲笑意溢出:“外賣,加熱而已。”
喬蕊捂著嘴笑起來,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突然就開竅了。
有他幫她熱飯菜,喬蕊覺得很好,賴在他身上不起來,男人一直動來動去,忙著翻炒,盛菜,喬蕊就在後麵一直貼著他,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等都熱好了,他盛好,轉身遞給她:“端出去。”
喬蕊笑眯眯的接過,拿到餐廳去。
景仲言顯然是特地給她留了菜的,弄好了擺出來,整整兩菜一湯,喬蕊慢慢吃著,男人就坐在他對麵,時不時的給她夾一筷子。
“今天在工地,沒出什麼事兒?”男人問。
喬蕊愣了一下,以為他聽到什麼風聲,看向他。
他卻不做聲,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去情緒。
她試探的開口:“工地不還是那樣,具體明天到公司再說吧,我心裏有譜。”
男人不做聲,指尖探出,捏住她嘴角一粒米飯,收回來,吃進自己嘴裏。
她摸摸嘴,臉紅了一下:“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吃就好。”
“嗯。”他沒拒絕,起身,重新走到沙發上。
筆記本電腦裏,彈出一個郵件框,有人發了郵件給他,是一個視頻。
他看了眼視頻來源地,沒有吭聲的把視頻打開。
黑白的監控視頻,足足有三小時的長度,他隻打開看了一下,就關了,然後點開隨著視頻附上裏的兩張圖片。
三個小時前,和三個小時後的工地監控截圖。
他目光沉了沉,偏頭看向餐桌上,還在大快朵頤的女人,唇瓣微抿著,對著郵件打過去一行字——暗中調查。
那邊很快回複一個“ok”。
景仲言正要合上電腦,手機突然響了。
他摸著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眼神頓了一下,還是接起。
“喂。”
“景總接得這麼快,都讓我受寵若驚了。”對麵,是個輕漫陰沉的嗓音,帶著絲絲笑意,笑得,卻讓人毛骨悚然。
景仲言後背靠在沙發背上,實現瞧著正專心吃飯的喬蕊,聲音放低了些:“什麼事。”
“沒什麼,隻是孟某多管閑事,想幫令夫人一個幫……”
這通電話,沒維持多久,喬蕊吃晚飯,把碗筷都洗了,出來時,看到景仲言已經合上手機,正在放碟片。
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鍾,走過去:“要看電影嗎?新片?”
“舊的。”他微微吐出一個字,開始放映碟片。
喬蕊悠哉的坐在沙發上,摸著兩隻貓,男人放好了碟片,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手將她摟著。
喬蕊看到電視上顯示出一串英文標題,接著,便看到翻譯的中文字樣。
泰坦尼克。
喬蕊:“……”
她不知所措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強烈懷疑他是不是放錯蝶了。
男人不聲不響,他一坐下,麵包便掏出喬蕊的手掌,窩到他懷裏了,他順勢摸著它光滑的毛腦袋,貓咪舒服的喉嚨裏發出咕隆的聲音。
“愛情片?”喬蕊偏頭看著男人。
男人回她一眼,笑了:“災難片。”
同一部片子,男人和女人的看法還真是完全不同。
女人隻能看到影片中唯美浪漫的愛情,男人卻總是忽略著些。
這部片子不是景仲言的口味,外國片裏,他牆上的架子上,絕對沒有泰坦尼克,或許說,熱門的片子,他這兒都沒有,而且他收藏的外語片,向來是沒有翻譯的,這個帶著翻譯的,顯然是為她特別準備的。
其實喬蕊英文挺好的,隻是看電影還是有點難度,必須慢慢的說才行。
影片開始放映,這部片子喬蕊以前看過,但很久遠了,記憶不是很深,這次再看,覺得就像重新看了一遍似的。
等到演到船撞到了冰山時,避無可避時,喬蕊心抽了一下,經典就是經典,不管你看多少遍,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還是不能避免。
劇中,男主最後沉下水底,女主活了下來,喬蕊眼睛有些發紅,悲劇的愛情,總是讓人忍不住動容。
一隻幹燥的大手將她掉下來的一滴眼淚抹去,喬蕊看過去,對上男人不知喜怒的眼神。
他目光沉沉,捧著她的臉,把眼淚擦拭,又捏了捏她的鼻尖,低聲笑:“電影而已,這麼入戲?”
“可能演得太好了,那種分別,太真實了。”想著,她吸吸鼻子,又有點酸澀。
男人將她摟在懷裏,低聲在她耳邊說:“但是女主還活著,沒有跟著一起死,說明她也明白,死才是最懦弱的做法。”
喬蕊聽著點點頭,但是卻鴕鳥的說:“如果是我,大概,寧願跟著他一起沉。”
他掌心緊了一下,喬蕊覺得不對,退出他的懷抱,仰頭看著他:“怎麼了?”
“沒事。”男人揉著她的發絲,細細的觸感,讓他手指柔軟。
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喬蕊關了電影,牽著男人的手,上了二樓。
房門關上,房間內一片漆黑,兩張身影交纏在碩大的床褥裏,隱隱的喘息聲,彌漫整個夜色。
等到一切結束,喬蕊累得睡著,男人卻批了件衣服,走出陽台,點了根煙。
霧色的煙霧,撩撥著他的視線,他朦朧的瞧著外麵的夜景,目光沉沉,表情有些冷硬。
不一會兒,手機震動,他拿出來,接起。
“都查到了。”電話那頭,男人恭敬又冷睿的聲音傳來:“看來他們打算最近動手,在此之前,我有把握把人找出來,廢了。”對方的語氣很平常,仿佛廢幾個人,對他二言,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景仲言又抽了一口煙,淡淡的煙草味,在他口中蔓延。
“不用。”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景總……”
“讓他們做。”他的聲音,平穩冷靜,仿佛討論的,不是自己的事:“證據你繼續收集,我要的是,是徹底讓他們無翻身之地,所以這場仗,得在明麵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