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薄的戾氣洶湧而出，歡顏剛要出手就發現自己靈力全無。
靈力呢？
抬眼，正對上了玄淵那雙涼薄的狹長鳳眸。
此時，他嘴角挑起譏諷的弧度，笑得殘忍而肆意：“歡歡是凡人之軀，你粗手粗腳的我擔心會傷了她，這樣正好。”
“玄淵！”
歡顏眼圈微紅，大吼出聲，本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張不了口。
他竟然給她下了禁言術！
玄淵伸出食指豎在嘴邊，低聲道：“歡歡還在睡著，要是她因你而驚醒，你猜，我會放過你嗎？”
俊美如斯的臉龐上，滿是對床上女子的關心，以及對她的厭惡與不屑。
歡顏思索了百年的問題遲遲都沒有一個答案。
他們相識千年餘載，為什麼就比不上他在下界和那人相處的十幾載春冬呢？
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歡顏發不出任何聲音，體內沒有絲毫靈力，隻能單純依靠著身體的力道，一下下地捶打在玄淵身上。
許是被她的眼淚驚到了，玄淵竟然短時間內沒有反應過來，沒有躲避。
如歡顏所想，他們確實相識了千年時光。
但是這個虛偽的女人，在他麵前一直是陽光溫婉的，像這樣任由情緒控製，肆意掉淚的模樣，他從未見到過。
可即便這樣又如何？
她以為在他麵前哭鬧兩聲，就能把所有的罪孽都消弭掉嗎？
異想天開！
他尋了清歡上百年，留著她這個罪魁禍首在身邊百年，絕不僅僅是希望她用眼淚贖罪的。
他還要她付出的更多！
思及此，玄淵站起了身，嘴邊的弧度刺痛了歡顏的眼：“你從現在開始就照顧歡歡吧，記住，她的藥要趁熱吃，每天三餐羹食，不能落下一頓，她身子弱，飯後小食你也不能忘記。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什麼慢待的地方，那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歡顏噙著一雙淚眼撐著從地麵上爬了起來，眼中滿是怒意。
“覺得不公平？”
“嗬，那你對歡歡下手的時候，又何曾想到過公平？”
玄淵說完，便拂袖而去。
他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掐住歡顏那細嫩的脖頸，這種衝動在之前百年，已經升起過不下千次，但都被他很好的控製住了。
他決心要把歡顏留到清歡麵前，清歡曾受過的苦難，都要她親手讓歡顏百倍償還。
黑金玄袍下的拳頭狠狠攥起，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想法增強說服力。
而從心底深處升起來的酸澀之感，則被玄淵刻意的忽略掉了。
歡顏在玄淵出去後，就想跟著出去。
可是不行，此處被他下了禁製。
此時的歡顏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是解開這禁製，就連力氣稍微大些的凡人，她都擺平不了。
玄淵不僅封了她的靈力，還將她的武學招數封住了，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個廢人一般。
“喲，歡顏上仙，好久不見呐！”
妖冶而嫵媚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滿是鄙夷輕蔑，與其清淩的容貌相距甚遠。
她便是清歡，被玄淵放在心上百年之久的女子。
大抵名字與本人總是有些差別。
歡顏，得不到歡顏。
清歡，也向來都不滿足清淡的歡愉。
似是不滿歡顏那張被怒意浸染，卻仍舊美貌如斯的臉，清歡的語氣更加怪聲怪氣。
“許久未見，歡顏上仙不會仍舊未得到玄淵的心吧？嘖，不會是因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