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告知玄淵的，是有人在玄冥界見到了歡顏。
玄冥界，向來是身死的仙人們第一個去處。
仙人們雖然身死，但是一般情況下，神魂還在，到了玄冥界之後，冥王先是把仙人的生平調出來，再查探仙人的死因，最後再由仙人所做的事情，判定讓他是重新為仙，還是生而為人，抑或是生而為其他。
可當玄淵去了玄冥界之後，得到的消息卻是：“歡顏上仙沒有來過我們這裏。”
玄淵皺眉：“怎麼可能？”
冥王是個美豔的女人，冷眉紅唇，她聽說過玄淵和歡顏的事情，對於麵前的男人就沒什麼好態度：“我騙你這個做什麼？說沒來過就沒來過，不信你問問這裏的其他人，看他們看到了歡顏上仙沒有？”
“那就不用了，多謝冥王。”
玄淵走後，有屬下好奇的詢問：“冥王，為什麼不告訴玄淵將軍，那日歡顏上仙本是過來的，卻被無塵老仙人帶走了？”
冥王睨了他一眼：“你是冥王我是冥王？我做事難道還要你教嗎？”
那人立馬道歉：“小人知錯小人知錯。”看冥王的氣勢沒那麼冷了，他又小聲道：“我也隻是好奇一下而已。”
冥王這才冷哼道：“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他問我歡顏仙人來沒來，我回答他這個問題就好了，為什麼要附贈一個？我跟他又沒什麼交情，我什麼時候有那麼好心了？”
……
出了冥王府，玄淵看著這裏森冷的一草一木，眉心始終沒有舒緩開。
他相信冥王，因為冥王沒有騙他的理由。
可是看到這裏的環境，他又有些擔心了。
歡顏向來不喜歡陰冷的地方，若是她真的到過這裏，那該有多難受？
玄淵很快又回到了將軍府，這裏的裝飾被準備婚禮的那半個月的時間裏，清歡已經換得差不多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玄淵隻是揮了揮衣袖，那景色便又變了回來，跟歡顏在時一般無二。
至於器顏殿，更是煥發了從未有過的光彩。
玄淵看著熟悉的地方，呼吸間仿佛還充斥著歡顏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炙熱卻不滾燙，可以輕易的影響到人，又不會被她的熱情給嚇到。
玄淵幽幽歎息了聲，從歡顏住進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她當做女主人來看了，要不然，也不會去碰她。
隻是，玄淵從前認為，不能因為他的原諒，便抹去了一個人曾經存在過，又被歡顏抹去的事實。
所以那時，他在折磨歡顏的時候，也在折磨自己。
“將軍。”侍衛恭敬的出聲。
玄淵轉頭：“她招了嗎？”
“還沒，清歡上仙吵著要見你。”
玄淵皺眉：“以後別這麼稱呼她。”
隻要一想到，清歡仙人的身份，是用歡顏的心頭血換來的，玄淵心裏就止不住的顫動。
他當時怎麼就那麼衝動？
現在想來，就連玄淵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回到那個時候揍自己一頓。
斷崖，沒有風雪，卻依舊冷的厲害。
恍惚間，玄淵才想到，曾經，歡顏也是在這裏待過不短一段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