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蘭瑟斯想要說什麼,但是西涼茉又微微一笑,目光剃透如晨露,仿佛將什麼都看在眼中:“您該知道,馴鷹人若不能馴服獵鷹,遲早會被獵鷹啄瞎了眼,您的兒子都是沙漠中最矯健凶猛的雄鷹呢。”
蘭瑟斯看著西涼茉的模樣,隻能深深地歎了一聲:“小姐果然是元帥的血脈,隻是……”
他深深滴看向西涼茉:“我從來都沒有怪過小小姐將雲生打傷,是他自己學藝不精,以下犯上,更是不可饒恕。”
西涼茉轉身離開,悠悠地道:“我明白的。”
說罷,她逕自轉身離開。
胡虎看著西涼茉離開的背影,眸光有點冷沉:“將軍,你就這麼讓小小姐一個女娃兒去和紫小子打一場?”
蘭瑟斯神色冰冷地道:“怎麼,胡虎,你也覺得我對元帥有了二心?”
胡虎搖搖頭,苦笑:“我還不知道你麼,若你對元帥有了二心,這個世上大約就沒有忠誠的人了。”
蘭瑟斯神色柔和了一些,淡淡地道:“當年元帥待我們這些十字軍的人不薄,如果沒有元帥,我們這些異族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我能和靜兒在一起,也是元帥幫了我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鏡湖一步,永遠地為元帥守著鏡湖,但是……”
他頓了頓,看向天邊一彎掛在天邊的明月,幽藍的眸子裏閃過無奈的光芒:“老的葉子總要掉落,老去的蒼鷹也會再飛不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枝葉和雛鷹展翅,我們對元帥的忠心,並不能保證我和你的後人也沒有二心,如果小小姐不能將雲紫他們收服,那麼,也許有一天,鬼軍這一把利刃非但不能保護藍家最後的血脈,反而會斷送她。”
蘭瑟斯目光冰冷,甚至帶著一絲苦澀:“若是如此,我寧願隻派出一小隊人馬,隻作為暗中保護小小姐的防身匕首,讓大夥都唾罵我膽小怕事,也不能讓藍家的最後血脈斷送在鬼軍的手上,若是如此不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靜兒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我。”
胡虎拍了拍蘭瑟斯的肩頭,長歎一聲:“我相信小小姐那麼聰明,她一定能理解你的。”
西涼茉剛剛走到鏡湖邊就看見一道影子直直地向自己撞過來,她眼底冷光一閃,並沒有任何動作,魅七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躍過去,一把接住了那道人影,再將他放下。
那人影憤怒地一把掙開魅七的手就向被踹飛的方向衝去:“你們這些卑鄙的混蛋!”
魅七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冷冷地道:“張晨,你發什麼瘋,小姐在這裏!”
張晨一聽,一轉頭正好看見了西涼茉,頓時麵皮紫漲:“小姐……”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張晨是錦衣衛的三品帶刀錦衣衛校尉,一向擅長於外家功夫,此刻卻披頭散發,鼻青臉腫,完全看不出來原本清秀的模樣了。
她不由微微顰眉:“怎麼了?”
張晨漲紅了臉,眼裏全是殺意:“那些混蛋,之前一路上偷偷綁走咱們不少人,如今驃騎大將軍讓他們放人,也不知他們給咱們的人吃了什麼藥,咱們的人站都站不起來,他們非要咱們和他們打一場,打贏一場,給一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