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玉牌頃刻間墜落,其實他不說她又何嚐感受不到,然而他這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她的心徹底的碎了。
暮蓮卓讀懂了她眸中的憂傷,他更懂得愛了卻失去而無法得到的感覺,彎身,他將玉牌悄悄拾起再放回到她的手心裏,然後讓她攥緊在自己的掌心裏,“樓惜,你是樓家的希望。”說完,他轉身退出了樓惜的房間,心頭洶湧澎湃的浪濤擊打著自己的心房,這世上,從此又要多了一個癡心怨念的女子了,隻是他更加希望她早日遇到一個可以給她真愛的男子,那才是她此生的幸福。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大年夜的前一天,也就是蠟月二十九,皇宮裏校場上一片熱鬧,大冷的天,這裏卻是熱火朝天,拿槍拿棒的,年紀小的,年紀大的,從二十幾歲到**歲,這就是暮蓮宇極皇子們的陣容,其實那小小年紀的皇子也不是要來爭什麼太子之位,不過暮蓮宇極傳下了旨意,不論是誰都要參加了,這是一個鍛煉,他的兒子就都要是龍中龍。
校場的一側,幾排紅木雕花的桌子擺得整齊,大臣們分列按位而坐,而皇子們自然是坐在第一排,有宮女奉了茶然後站在一邊隨侍,冷冷的天,呼出的氣泛起一層白霧,卻沒人敢說半個不字,都筆直的或坐或站,準備看這一場曠世的太子之爭。
暮蓮卓與暮蓮澈之間隔了一個四王爺,雖然不挨著,卻難免不偶爾視線相對,那一瞬間誰也不相讓,對這太子之位都是勢在必得。
暮蓮宇極隻覺這其中有些古怪,從前兩個兒子就算都想要這太子之位,可是也從未如此明目張膽的告誡對方自己是當仁不讓的。
他卻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給兩個兒子洗了腦,首先就是想到了芸若,可是芸若失蹤了呀,似乎不是。
但是能左右他們兩個思想的人他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了。
皺皺眉,雖然他不介意孩子們有爭霸天下的氣勢,可是此刻兩個兒子仿如敵人般的神情卻並不是他所樂見的。
但看兩個人各自悠然喝著茶,都在等待打擂的開始,是的,如果不出意外,不是卓兒勝了就是澈兒勝了,那其它幾個皇子的功夫他心裏最為有數,能勝得了暮蓮卓和暮蓮澈的人根本沒有。
當周敬海宣布打擂開始的時候,年紀小的兩個小皇子立刻就登上了擂台,隻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夫罷了,一時間,擂台上,拳打腳踢,好不熱鬧。
暮蓮宇極捋捋胡須,他的兒子們果然都在悄悄長大和進步了。
有勝有負,勝的繼續留在擂台上,就這樣已經打了三盤,暮蓮宇極估摸著暮蓮卓和暮蓮澈要上了,誰知他們兩個倒象是商量好了似的,老神在在的繼續在喝茶,倒是大皇子暮蓮飛忍不住了,他輕身一躍就躍到了擂台上,“四弟,為兄就來試試拳腳。”他抱拳禮貌相對台上的四王爺,台下的人都在看熱鬧,隻要這場暮蓮飛勝了,那麼最後的關鍵人物暮蓮卓和暮蓮澈就要上場了,沒人看好暮蓮飛,平日裏他也是打不過暮蓮卓和暮蓮澈的。
當小太監宣布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使出混身解數,恨不得立刻就將對方打敗在當場,以此來長自己的氣勢,但是兩個人旗逢對手,打了幾十個回合暮蓮飛才漸漸占了上風,隻聽得“嘭”的一拳,一口鮮血噴出,老四踉蹌後退,他敗了。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他還是不服氣了,抬首向暮蓮卓道,“五弟,你來與大哥比一比。”那語氣中的不服任誰都聽得出來。
可是台上的暮蓮飛卻麵不改色,意氣風發,一點也不怯場的望著暮蓮卓,“五弟,上台吧。”
暮蓮卓但笑起身,卻在他悄然站起的那一刹那暗叫不好。
他的身子輕飄飄的,就仿佛走在雲端一樣,以他的閱曆讓他瞬間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他中了別人的計了,剛剛的茶裏
一轉身,手中茶杯頃刻間就送到鼻端,他中了軟筋散了,天,這是天意嗎?這麼重要的一天一刻,暮蓮卓急中生智,笑望著一旁的暮蓮澈,“三哥,還是你先請吧,我要去小解一下。”當著文武大臣的麵,他這最後一句讓人啼笑皆非了,一個堂堂的五王爺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卻不想這正是暮蓮卓的聰明之處,他借用小解來拖延時間,如果解了那軟筋散的毒,他今天就還有希望,否則,他就必然是敗了。
隨知,暮蓮卓的話語一落,那邊暮蓮澈也反對了,“五弟,還是你先吧,大哥先叫的可是你呢,我府上管家有要事稟報,我去去就來。”
暮蓮卓一愣,望向暮蓮澈那一張從來都是冷若冰霜的臉,然後他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暮蓮澈也中了軟筋散的毒了,這就好,這就好,隻是倘若他們兩個都解不了毒,那不就是便宜了台上的暮蓮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