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有誰會不相信,隻是,佛主麵前,那一灘血多少讓人膽寒
愛與被愛,在這一刻就是那般的荒唐了嗎?
“雪嫣”這是青君悲情的一吼,那吼聲的回聲飄蕩在煙山寺的千年古刹內,卻再也無法換回了懷中女人的生命。
輕輕的起身,青君抱起了德妃,鮮血沿著她纖弱的身體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大殿上,那血腥的味道讓菩薩也落了淚吧。
一個女人,一個傻傻的女人。
暮蓮卓望著躺倒在青君懷裏的德妃,她是三哥的娘親,而三哥竟然不是父皇的兒子,這一個天大的消息震驚了他。
拾起父皇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劍,暮蓮卓輕輕一閃直指青君,“站住。”他冷冷的望著青君,這個害三哥失蹤的男人,這個害他與芸若無法得到幸福的男人,這個害他自己的女人身死的男人,暮蓮卓恨他,暮蓮卓隻想一劍就結束了他的性命。
青君木然的站在暮蓮卓的麵前,懷抱中的德妃青絲散亂,一根一根的垂落在身下,是那般的淒然,而暮蓮宇極早已呆住了,他甚至忘記了回應,剛剛那片刻間所有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突然的讓他怎麼也無法消化,暮蓮澈不是他的兒子嗎?
可是澈兒,他真的是個好孩子,沒有澈兒,就沒有阿卓與芸若的生。
是的,澈兒是個好孩子,他一直那麼的喜歡澈兒。
“卓兒,住手。”他輕歎,他心中還有許多的謎團,他希望青君可以給他一個解釋。
暮蓮卓恨恨的甩了甩長劍,目光淩厲的射向青君,卻還是擋在青君的麵前,“父皇,他還沒有交待樓惜和明書的下落呢。”
暮蓮宇極輕輕點頭,這也正是他要問的,“青君,你說吧,樓惜和明書被你藏到了哪裏?”
青君沒有出聲,隻是一隻手繼續抱著德妃,一隻手探向了自己的籠袖,一把鑰匙立刻就拿在了手中,“西街,從前芸若住過的小院裏,去找他們吧。隻是樓惜,如果不是我攔著她,她早就去殺了你舅舅了。”青君望著暮蓮卓說道,“可是,那一些都是我親手布下的局,是我故意要把一些消息放給你舅舅的,隻是,樓廣遠的死真的與我無關,他確實是你舅舅下的毒手。”淡然說著這些,隨手又扶了扶德妃漸漸僵冷的身子,他還是不放手德妃。
“我舅舅為什麼要殺樓家人?”暮蓮卓不解了,他還是不相信會是舅舅阮謙堂派人殺了樓惜一家,難道樓惜之所以逃過那一劫也是因為舅舅想到了是他喜歡樓惜嗎?他怔怔的想著這一些,心裏是一團迷霧。
“因為樓廣遠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
“是什麼事情?”暮蓮卓更不懂了。
“卓兒,別問了,我想到了。”暮蓮宇極的聲音越發的蒼老,就是因為他早已猜出,所以當初在樓家慘死的那一刻他才把那追查凶手的任務交到了暮蓮澈的手上而非阿卓的手上。
暮蓮卓更是一頭霧水,“父皇,為什麼?”
“卓兒,那是你母妃的事情,你就別在追問了,如今死者已死,你隻要找到樓惜,好生的待她就好了。”
淑妃入宮完全是皇後一手策劃,而那目的就是要淑妃入宮再為她所用,兩個人齊心協力的對付宮中其它的嬪妃。於是,在暮蓮宇極的一次出遊中,淑妃十分‘碰巧’的遇到了暮蓮宇極,也讓出身平民的淑妃一舉而被送入宮中,從此扶搖直上,極為受寵,這些事情後來他也查到了,隻是,淑妃早已成為他的女人,所以許多的事也便不再計較了,卻不想淑妃與皇後合演了的那一出戲卻被阮謙堂在一次醉酒的時候說與了樓廣遠。
這些暮蓮宇極早有耳聞,加之剛剛青君的話,他自然就明白了阮謙堂殺死樓廣遠的目的,那必是恨他道出了淑妃入宮的秘密,也讓淑妃一直不能得獨寵,更讓暮蓮宇極遲遲定不下那太子之位。
如今想來,其實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優柔寡斷,如果他早些定下太子之位,也就不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了。
隻是這一些,將來他會再說給暮蓮卓,此一刻,並不是說出真相的時候。
暮蓮卓隻好不在追問,但是他還是不想放過青君,“青君,你納命來。”他手中的劍再次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