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瑛國公還是親自登門提了親。
之前蘇梓萱親自退婚,他本就痛心於這一大筆財力的錯失,現在蘇雪茗遭受非議,若嚴家不肯接納,那她蘇雪茗這輩子就算完了。
現在他主動上門,對於娶妾也算給足了麵子,蘇千山不可能把江南十三鹽行拱手相讓,可既是蘇府拿出的嫁妝,總歸不會太差。
若蘇千山太過固執,哼哼,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的兒子。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蘇雪茗就被一頂粉紅小轎抬進去瑛國公府。
蘇千山對女兒十分痛心,即便如此,依舊給了豐厚的嫁妝,還親自給她挑了些合適的丫鬟夥計。
至於蘇雪茗進了瑛國公府之後的日子,蘇千山無力再管。
整件事告一段落,蘇梓萱心酸的發現,父親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歲。曾經意氣風發的身影添了幾許落寞,眼角也有了明顯的皺紋。
蘇雪茗嫁出去後,蘇府中饋大權重新交回蘇梓萱手中。
蘇梓萱這些日子清查府上的賬冊,發現蘇雪茗這些年來明裏暗裏調度了大筆的銀錢,越查越是心驚。
照理說,她養在深閨,吃食打扮一應俱全,也極少出門,哪裏會用到這麼大筆開銷?
蘇梓萱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靜坐在書案前,看著眼前堆積成山的賬冊,揉揉發酸的肩膀。
女子的目光空洞,思緒翻飛,蘇雪茗將那些銀兩用在何處,這並不難思考。無非就是盧姨娘留給她的宅子需要銀兩調度。
可蘇梓萱怕的是,蘇雪茗還存有其他心思……
正想著,楚奕軒借窗而入,麵前突然出現一張俊臉,蘇梓萱渾身猛顫,險些從木椅上跌落下來。
回過神來,立馬揚起怒目:“楚奕軒!”
每次都是從窗而入,她是真的生氣了,顧不得晉王的名號,直接呼出他的名諱。
“我的錯,進來前應該先敲窗示意的。”楚奕軒誠懇的道歉。
蘇梓萱幾乎要被氣笑,有門不走,偏要走窗,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晉王殿下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怎的,你不找我,還不讓我來了。”楚奕軒像受委屈的小媳婦,撇著嘴一臉委屈:“也沒見有幾個你這樣的女子,對情郎如此冷淡。”
剛喝進去一口溫熱茶水,蘇梓萱頓時被噎住,狂咳了好久,才勉強緩過來。
美眸中氤氳著霧氣,小臉還沒緩過來的通紅,咬著牙道:“王爺還請自重!”
楚奕軒一樂,見這小丫頭咬牙切齒的樣子隻覺得十分可愛,沒忍住上手捏了一把臉頰。
兩個人皆是愣怔,蘇梓萱的臉頰很快變得通紅。
楚奕軒垂下手,指尖撚了又撚,似有些溫度還留在上麵,溫軟異常。
“咳,本王今日來是有正事的。”
抑製住被撩撥的心弦,一本正經道:“你可知你妹妹手中的迷迭香?她手中還有很多同樣少見的方子,不僅是香,還有毒。”
“迷迭香是什麼?”蘇梓萱略有些疑惑。
“本王這段日子仔細查探了一番,發現這個盧氏原是江南香料世家的獨女,香坊被你爹收購,然後就跟著你爹回了京城。”
“迷迭香就是催情香,而且燃過之後味道幾乎能完全隱匿,並且從香灰裏完全查不到。”
楚奕軒的眼神有些複雜,他自小皇宮裏長大,這樣的手段在他看來再尋常不過。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小看盧氏手上留下來的方子,她作為盧氏一族的獨女,手中的東西必然是珍貴的。
“所以呢,你要我做什麼?”蘇梓萱平靜的看著陳奕迅的眼睛,香料於她而言並不重要,但晉王特意提起必然是需要她做什麼。
“嗬,本王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楚奕軒將折扇啪一聲合住:“本王需要你安插在你妹妹身邊的人,找到這些方子,而且不能打草驚蛇。”
“可以一試,但我不能保證一定能行,你也知道這個方子這麼重要,她一定會小心保管……”
蘇梓萱答應的爽快,隻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打斷了。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此事關係重大,若是成了,本王答應為你引薦一個人。”
“什麼人?”蘇梓萱有些疑惑,既然能勞晉王引薦自然不是一般人。
楚奕軒高深莫測一笑,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一個可能治好你兄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