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副畫作是哪位小姐的,這字實在是好字。”

晉王嘴上雖說著不知是誰,但是眼睛卻看了一眼蘇梓萱,蘇梓萱心中微惱,就知道沒那麼簡單,索性看她這一眼沒被人發現。

女子們看著蘇梓萱還充滿了嘲諷,一場畫作的比試,卻被誇了字好,也不知是不是實在難看,連一絲好處也挑不出來,所以才勉強得了個好。

一邊的男子都被晉王的話吸引,走到近前,陸陸續續發出了驚歎那些女子才感覺到非同尋常。

一個個走到近前,看過了之後才不敢置信,畫確實是一般,但是字也確實是好字。

她們雖未習過這個字帖,但也知道前朝王逸夫的字帖是男子們的喜好,而眼前僅題字這幾筆就能看出來,蘇梓萱這手字著實是不俗。

筆下力度和一撇一捺間的風骨都能看出來這手字是下了苦功夫的。

此起彼伏的誇耀聲幾乎是快要氣壞了一旁的女子,但更招人煩的還在後頭。

晉王好似仍是不知畫作主人是誰,對著這邊的女子們問道:“本王著實是喜歡這幅畫,不知畫作的主人能不能將其贈與本王?”

蘇梓萱看著晉王走到自己的畫作前就頭皮發麻,果不其然,他這句話一出,就讓蘇梓萱成為了在場所有人中的焦點。

之前也是有過書信交流,她就不信晉王看不出自己的字跡。

蘇梓萱無力的歎口氣,接著走出來,對著晉王行禮:“如此拙作,實在當不起晉王殿下的喜歡。”

“蘇小姐過謙了,所謂字如其人,蘇小姐也如這字跡一樣,,倒是有些特殊。”晉王眼角含笑,溫柔的注視著蘇梓萱。

一旁的貴女們看著此情此景心底都有些泛酸,而嘉和郡主自晉王出現就一改之前的慵懶,目光時不時看向晉王。

在見到晉王注意到蘇梓萱的畫作時,心裏更是不由得升起一抹狐疑,也有了一絲警惕。

而此刻晉王麵目含笑,溫柔注視著蘇梓萱的樣子,讓嘉和郡主不由得握緊手中的小茶杯,目光一動不動,若她沒看錯,那眸光中不隻有欣賞。

“蘇小姐還沒有回答本王,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得小姐割愛,得到這副畫。”晉王口中吐露的話語雖是詢問,卻帶著一股不容人拒絕的的從容,就好像篤定他一定能得到一般。

蘇梓萱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子駁了晉王的麵子,但是說實在的,她心底還是想留著這副畫的做紀念的。

雖然比不過別人精於工藝,但自己作畫時心情舒暢,下筆自然,自然覺得是不錯的。所謂心隨意動,意在筆先就是如此。

“得晉王殿下抬愛,梓萱不甚榮幸,殿下既喜歡,不妨拿去。”蘇梓萱嘴上說著客套話,心裏卻不以為意,看著晉王的笑臉就覺得可恨。

這是故意叫她成為眾矢之的,讓她在這個圈子裏出名,成為仰慕晉王的女子們的眼中釘。

他自己倒是舒坦了,可蘇梓萱看著周圍不善的目光卻隱隱有些頭疼。

角落裏,嚴俞啟的目光卻有些複雜,他看著處變不驚的蘇梓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蘇梓萱在回去的馬車上漠然聽著好友的嘮叨。

“我就說姐姐與晉王殿下有緣,那麼多畫,殿下獨獨選中了姐姐的畫。”

“今日晉王殿下說話的時候,你都沒看見柳姐姐眼睛都直了。”

“還有沈姐姐,那表情哀怨的像是被負心漢拋棄了呢……”

柳思思,沈瑤,一個國子監祭酒的女兒,一個當朝太傅的女兒。這些個名滿京城的的才女可是最喜歡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寄情山水,逍遙自在,又溫潤如玉的晉王可不是她們心目中最好的夫婿人選。

隻是可惜了神女有意,襄王無心,況且身在皇家,怎麼可能真有這樣閑雲野鶴的心。

無外乎偽裝罷了。

與這樣的人結盟,也不知是對是錯。

蘇梓萱按下心中憂慮不提,默默將茶盞倒滿,送到好友的嘴邊。

而長公主府上,嘉和郡主將所有下人趕出房間,獨自一人凝神靜坐,事態發展千變萬化,她現在有些不太肯定某些事情了。

她當蘇梓萱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但按晉王的性格,他在外雖也彬彬有禮,卻不會刻意去和哪家的小姐交談,何況今日那般誇耀,簡直是要將欣賞二字鬧得人盡皆知。

嘉和有些頭疼的閉了閉眼,若晉王當真喜歡蘇梓萱又當如何?